小孩子的巴掌聲脆又響,清晰的透過車板,傳到了馬車外麵。

蕭深始終不離馬車左右,就算偶爾走開,也會交待了齊石在四邊看著,自己轉轉,再回來守著。

所以,歡哥的巴掌聲很清脆的傳到他的耳朵裏。

他聽著就更加鬱悶了。

一張臉被愁雲鋪滿。

齊石騎的馬還跟著在他的馬旁,自然也聽到了馬車裏的動靜,雖然沒看到這份熱鬧,卻能感覺出裏麵的人相處愉快。

他沒多想的笑道:“本來我還覺得多個小孩子會多許多麻煩呢,沒想到,安遠侯府的這位小世孫,卻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不吵不鬧的,晚上睡覺安安穩穩,也不哭著找爹要祖母的,比周康小時候還要省事呢。

這句話,他留著晚些時候,說給周康聽呢。

他比周康大,又是早早就跟了蕭深的人,周康兩三歲時的糗事,他雖說記得不多,但總有那麼一兩件。

當然,也是因為這一路上多了個孩子,給了他想像的空間。

隻,他看到的是大多數隨從看到的歡哥的懂事,乖巧,機靈,聰敏,卻也同大多數的隨從一樣,沒看見蕭深對歡哥的“不待見”。

所以,等他的話音一落,沒換來蕭深一句讚同不說,還得來蕭深一個大白眼。

齊石就不明白了,“我說錯了?”

語氣帶著疑惑,思維快速運轉,好像在回憶相處以來歡哥有哪兒做的不好的?

可回憶來,回憶去,他真沒覺得歡哥給他們添了什麼麻煩?

甚至,他還覺得現在行程放的這麼慢,還是蕭深想要照顧馮昭的身體,怕她不適應這樣的長途顛簸,累了身體,所以才放慢了行進的速度,與歡哥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就算是有關係,也是借了郡主的光。

蕭深總不能跟齊石說,他在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吧?

氣這個小孩子霸占了馮昭的時間?

讓他即便尋了理由,鑽進了馬車,也呆不了多長時間就灰溜溜的跑下來了。

這種話,他可沒臉說。

怎麼辦?

這小子可是要跟著他們一路的?

而且,就算是從定州再去淮陽,一路上這小子也是要跟著的。

這會兒,蕭深可真有點後悔了,真應該早做些手腳,逼著安遠侯府快點下決斷,然後趁著墨姑沒走的時候,就把這小子接過來,讓墨姑走的時候,一塊帶走。

再不濟,跟著淮陽侯一行直接去淮陽,也比現在這樣好啊。

真是越想越後悔啊。

可蕭深的脾氣,又不遇難就躲的,這大半天,他在想辦法,看看怎麼能把歡哥這小子從馮昭的馬車裏接出來。

不是接出來一會兒再送回去,而是長長久久的接出來。

對,不能讓他再跟馮昭一個馬車了。

有些事兒,需要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他原是想著把歡哥送到他爹那兒去,看得出來,他爹也挺喜歡歡哥的,昨天晚上在客棧歇息的時候,他爹還跟他當笑話似的說過,等以後他有了兒子,要是能像歡哥這麼懂事,聰明,蕭家也有福嘍。

當時,他腦子時迅速跳出一個畫麵,就是他抱著兒子,牽著馮昭,漫步在花園的場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