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姑一想到康寧郡主拉攏墨姑,收服秦光,釜底抽薪的幫助太後娘娘拔了太皇太後埋在氓山大營的人手,心裏就驕傲的不行,眸光裏的與有榮焉大勝,“所以啊,娘娘想想,郡主身上流著大小姐的血脈,而那個孩子身上,流著娘娘的血脈,大小姐和娘娘都是個頂個的聰明人,當年的陶氏雙姝名動洛城,奴婢斷不會相信,那個孩子會是無能平庸不知道理的人。”

謹慎起見,她們在籌劃了這件事情之後,隻要提及劉樊,都會以那個孩子來代替。

良姑這番話,若是以前說到太後娘娘跟前,怕是劉樊沒死個十回,也得有八回了,根本不可能還安穩的活到現在,隻活在淮陽侯的監視下。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劉樊很有可能就是太後娘娘被調包的兒子,甚至,在某種臆想裏,劉樊身上已經打上了太後娘娘丟失的兒子的標簽,那份很有可能,差不多都被陶太後給遺忘了。

良姑雖然偶爾還會有些擔心萬一劉樊不是,這件事兒會不會對太後娘娘造成深刻的打擊。

但她又不願意助長這種擔心,更願意祈禱劉樊一定是太後娘娘當年被調包的那個孩子,這樣,太後娘娘就不會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後悔,留下遺憾。

沒有一個母親不願意聽到自己的孩子被誇讚,哪怕這個人身居高位,被權勢利益熏染。

聽良姑如此信心滿滿的誇讚著那個沒能長在自己身邊的孩子,陶太後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隻是高興之餘,她又不免想起明日就要回宮的劉憲。

“明天幾時入宮。”

話題跳得太快,良姑差點沒反應過來。

給陶太後揉捏肩部的手指一頓,緩了片刻,她才像想明白陶太後問的是什麼人,恍笑道:“傳話的人說辰正起程,最慢,一個半時辰也到宮門口了。”

這還是保守的說法,照著良姑得來的消息,若不是礙著皇上的鑾駕不能像急行軍那樣趕路,劉憲沒準用不上一個時辰,就會進宮。

陶太後這會兒的臉色可不如剛才談論康寧,談論“那個孩子”時熱情,眼裏的溫度也漸漸冷卻下來,隻餘淡漠,“那個衛嬌娘,被他帶回來了?”

提到這位慎郡主,良姑眼裏的諷刺也取代了溫情,毫不客氣的露出一臉鄙夷,撇了撇嘴,道:“她到是想,可皇上那邊,卻早早的把人哄了回去。”

“噢?”

陶太後並不關心劉憲那邊的事兒,但也不會大意的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因此,良姑到是一直有留意那邊的動靜。

這會兒,聽聞劉憲竟然把衛嬌娘哄回了家,她還真有些奇怪呢,“衛良上躥下跳,可不是個會舍了好處的人。”

良姑早就將衛良這些日子在洛城做的事兒稟給了陶太後,以前,若說陶太後對衛良少有提攜,不怎麼中意,是緣於衛良這個人心機不夠,野心不小,那這會兒,她可真要讚一句太後娘娘英明了。

衛良豈止是心機不夠啊,簡直就是心機太夠,夠得兩麵三刀了好吧。

良姑就很看不上他這樣的作為,扯唇道:“興許,平順王那邊給了他大大的好處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