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娘顯然也習慣了親娘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雖然不覺得餓,卻依賴的靠著瑩月撒嬌道:“娘親真好。”

私下裏,她們姐弟幾個,時不時的就會省略姨娘,而喚作娘親。

瑩月笑著受了,拉下她的手,扶穩了她的身子,讓她坐好。

衛月娘直覺,她娘有話要說,臉上的神色,撒嬌的表情隨即收了起來。

瑩月就知道女兒是聰明的,眼裏閃過滿意的神色,她低低的將衛嬌娘同衛侯爺的對話說給了女兒聽。

衛月娘可從沒想過衛嬌娘還有翻身的機會,眸色頓顯緊張,兩隻手忍不住去抓瑩月的手腕,說道:“娘親,不能讓大姐姐進宮。”

這種話,瑩月哪需要衛月娘提醒。

若不是存了同樣的心思,她也不會臨時撒了個謊,拿那匹“揚州瘦馬”去堵衛良的不滿。

雖然,這些年,她時不時的就會給衛良尋幾個美人解悶。

但每次送給衛良的美人,都是她親自教導過的,不說老實本分,至少,心裏對她是存著敬畏,知道生死都握在她的手裏的。

而今天臨時送給衛良的這“匹”,卻是她還沒來得及馴化的。

不過,她也不怎麼擔心,以衛良對她的信任,這匹瘦馬就算是一時入了衛良的眼,也不過是多陪著他玩玩,回頭新鮮勁過了,隨便找個由頭,就打發出去了。

或者,幹脆就像以前那樣,把衛良睡過的,獎賞給衛良的部下,還能換來那些部下對衛良的衷心,對她的感激。

瑩月從來不是以男人的寵愛自持長久的傻瓜,這麼多年,她能在侯府內宅裏說一不二,穩壓正妻,還不被男人厭舊,心計可畏之深。

這一路走來,她其實已經有了打算,不然,也不會派人去把女兒叫過來。

她反手拉下女兒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溫柔的撫摸著,“月娘,娘親很欣慰。”

對於兒女,瑩月總不忘適時的鼓勵,讓她們心生驕傲,自信。

果然,衛月娘的目光因為自信而變得更加的張揚起來,一張小臉也顯得明媚燦爛。

瑩月再一想先前從衛良那兒離開的衛嬌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了洛城頻頻受挫,身上的嬌縱與蠻橫張揚如若飛灰般消失殆盡,再看自己的女兒,目光不由就顯出了堅定來。

她拉著女兒柔軟的手掌,細細的交待道:“你去你姐姐的院子裏走走。”

“女兒才不要呢。”

衛月娘對衛嬌娘的煩感、討厭都寫在了臉上,“娘親又不是不知道,大姐姐不喜歡我們幾個,從來都不拿正眼看女兒的,以前她在父親麵前得寵,女兒俯低做小也就罷了,可現在父親都不待見她了,女兒還去她麵前裝姐妹情深,有什麼意思。”

“月娘。”

雖然事是這麼個事兒,可話卻不必要說的這麼明白,瑩月不忍指責她,卻低喝著讓她住了口。

衛月娘卻顯出幾分委屈。

不過,有一點好,瑩月的幾個孩子對她的話還是很能聽得進去的。

哪怕意見有分歧,也不過像衛嬌娘對曲氏那般,任意妄為的自作主張,不聽曲氏的話。

所以,在教導兒女上,瑩月也勝了曲氏一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