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被這吩咐弄得莫名其妙,好在,這幾日回程隊伍都被康寧郡主這病折騰的緊張兮兮,生怕蕭深一個不痛快,看誰不順眼,就拿誰當了出氣筒。

所以,胡九應的也叫一個幹脆,不過應完了,他還不忘趕緊回稟,“宮裏來人了。”

也是為了給蕭深送消息,他才跑過來的,也是湊的巧了,被蕭深派去尋他的人碰了個正著,多攬了份差事。

不過,康寧郡主這一病,大家都窩在驛站裏,也沒什麼事兒,他在哪兒呆著都一樣。

蕭深跟著馮九幀耗了一大會,還真不知道宮裏來人了,訝道:“誰來了?”

不用想,這人肯定是來尋馮昭的。

隻是,這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就有得研究了。

胡九還直就猜到了蕭深的心思,忙說明白道:“是太後娘娘派來的。”

那就不是皇帝劉憲派來的。

不由的,蕭深就鬆了口氣。

皇帝劉憲回宮的事兒,他們夜宿驛站也聽說了,當然,離開洛城的日子定的這麼急,也有陶太後允許皇帝回宮的因素。

雖然蕭深心裏定著主意,就算劉憲真的派人來接康寧了,他也不會放手讓康寧回去,但聽到不是劉憲派人來,他心裏還是輕鬆了一下。

“人在哪兒呢?”

胡九道:“剛進驛站,就聽說郡主病了,這會兒,人已經在郡主的屋子了。”

蕭深一琢磨,便猜到來人可能是太後娘娘近前服侍的,“那這邊就交給你了。”

胡九剛感覺到肩膀一沉,就見蕭深身影一閃,人已經大步離開了。

馮昭歇息的院子,陶太後殿裏伺候的佩霞正一臉心疼的聽采顰說著郡主的情況。

內室的簾子垂著,她還看不到郡主的臉色,可一聽采顰說郡主都這樣三天了,佩霞就能想像到躺在床上的郡主,怕是受了不少的罪。

她頓時就急道:“你們是怎麼照顧郡主的,吳大夫呢,不是一直跟著郡主嗎?”

采顰心裏像被火煎了一般,半點推脫的話也說不出口,一副恨不得她也遭場罪似的,“一直都好好的,路上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郡主入口的手,都是燒得滾開的,入口的食物,也是仔細了再仔細的,就連郡主用的餐具,也都是從府裏帶出來的,沒敢用外麵的。”

“瓊琚呢?”

采顰這一提,佩霞目光一掃,沒見到瓊琚的影子,不免就責問起來。

她是顯陽殿的人,雖不似良姑那般生起氣來,讓人難以招架,可想到她這一回去,少不得就要向太後娘娘稟報,瓊琚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去給郡主熬藥了。”

佩霞聽著就皺了眉,“采蒿和墨姑都不在郡主身邊,隻你們兩人,怎麼夠?”

其實,除了瓊琚和采顰,馮昭院子裏不缺有眼色的小丫頭,隻是她們年紀還小,並沒有鍛煉出來,平時近前的活就沒用過她們。

采顰低聲解釋著,卻沒得來佩霞的理解,而是皺著眉點著她的額頭說道:“就算如此,郡主身邊也不能少了服侍的人,若是被娘娘知道了,少不得就要剝了你們一層皮。”

這還得看在她們是盡心盡力伺候郡主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