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喜地喚了一聲,“郡主,你醒啦。”
這一聲喚,瞬間引來了隨後趕來的蕭深和佩霞,兩人一步緊著一步走到了床邊。
帷幔還沒來得及拉起,蕭深顧不上許多,大手一揮,直甩得帳幔飛舞,人已站到了床邊,前胸俯低,兩隻手順勢拄壓在床畔,目光緊張中帶著情急的關切,看著馮昭,低聲道:“怎麼樣,還難受嗎?”
許久沒這麼病過了,馮昭的精神顯然不好,再加上身體脫水厲害,哪怕身邊的人照顧得仔細,嘴唇還是幹裂的起了層薄薄的肉膜。
她下意識的就要去舔嘴唇。
蕭深忙製止道:“別舔。”
隨後又吩咐采顰,“去給郡主端水來。”
“在這兒呢。”
佩霞竟是先想到了,捧著杯溫度適宜的清茶送了過來,手上還準備了一塊幹淨的帕子。
走到蕭深旁邊,道了句,“奴婢來吧。”
蕭深卻沒讓開的意思,還主動朝佩霞伸出手去。
這意思,到像是他來料理。
佩霞就有些懷疑的看了眼采顰。
采顰正在將兩邊的帳幔收起,一時沒向佩霞這邊看過來。
到是馮昭,因為少了帳幔遮光,反而眸現意外,“你怎麼來了?”
身體的缺水不隻讓她的嘴唇看起來幹澀,連嗓子也受了影響,不過幾個字,吐出來時,喉嚨隱痛。
蕭深隻聽到那略顯沙啞的聲音,就知道她這會兒喉嚨一定不舒服,顧不得解釋佩霞的事兒,先搶了佩霞手上的茶杯,轉身過來,熟練的探手去扶馮昭的後頸,溫聲道:“先別急著說話,喝口水,讓喉嚨舒服一些再說。”
馮昭的確有很多的疑問要問,由著蕭深托著她起來些,勉強抿了兩口茶水。
蕭深仔細瞧著她抿下去的茶水量,還不如平日裏喝的一口多,心裏就難受的不行,可麵上卻不好流露出來,隻在她移開唇瓣時,小聲的商量她,“要不要再喝一點,一點點。”
馮昭搖了搖頭,拒絕之意明顯。
她擔心,多喝一口,都要出宮。
蕭深瞧著,就不敢再勉強她,把茶杯交由采顰接過,用另一隻手托穩了馮昭的頭,仔細的將她放下,躺好。
“扶我靠一會兒吧。”
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馮昭隻能讓蕭深幫忙。
蕭深知道她這是想問佩霞話,就算讓她不問,隻怕她也休息不好,沒辦法,隻能照著她的意思,把人輕輕的撫起來,拽了兩隻大迎枕過來,靠到了她的身後,怕她不舒服,還特意問了句,“會不會累?”
馮昭緩緩的搖了頭,“還好。”
蕭深就鬆了口氣,適時的讓開床邊的位置,轉過目光看著佩霞,商量道:“姑娘有什麼話,言簡意賅最好。”
話說得客氣,可佩霞就有種她要是囉嗦個沒完沒了,蕭深很可能直接讓人把她請出去的感覺。
怎麼就有點想笑呢。
要不是這會兒她也急著知道郡主的身體情況,估計還真就有心跟蕭深鬥上幾句嘴。
說句實在話,自從娘娘掌政以來,除了良姑平時教導著她們這些宮女,別人,還真就沒在她麵前說過威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