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存在,邵氏也就有了顧慮,一時間,便不再提要不要趕在康寧郡主離開前,想方設法見一麵的事兒了。

宇文氏心思靈敏,察覺到邵氏後來漸漸的心不在焉,便主動提出了告辭。

焦氏大概也受了她的影響,識趣的跟著起身,告了退。

邵氏也沒再跟她們客氣,讓人前腳送了她們出門,後腳,就尋了由頭,將身邊的人打發到前邊去尋祈天祿了。

祈天祿還以為她想到了什麼法子,或者,是不是康寧郡主那邊已經送了帖子給她,所以回來的時候有些急,人進屋裏,還帶著氣喘。

開口的聲音,就有些斷斷續續,“夫……夫人……這麼……急……喚我過來,是不是有急事?”

到了後麵,總算是流利了。

邵氏卻沒急著同他說話,而是張羅著讓人端茶遞水送帕子。

祈天祿緩過了勁,根本不接那茶,還揮著手道:“都下去吧,本官與夫人說說話。”

一副不想被下人聽去的樣子。

邵氏知道祈天祿性子,便給貼身的丫環使了個眼色,待下人們都退了下去,她才主動走到了祈天祿的近前,示意他先坐好。

祈天祿順手就拉著邵氏一道去了湘妃榻入座,也不執茶盞,直接問她,“夫人可是有主意了?”

“老爺莫急。”

邵氏笑著安撫道。

祈天祿怎麼可能不急,若不是這事兒他親自出麵不合適,當然,他也算是親自出了半麵,隻是沒見到康寧郡主而已,但這個沒見到,就可見康寧郡主的規矩大,隻見內宅女眷,如此一來,祈天祿自然是把寶壓到了他的夫人身上。

這會兒見邵氏又是不急不躁的樣子,權當她已胸有成竹,便耐著性子道:“那夫人且說說,我來聽聽。”

邵氏到不賣關子,直言道:“妾以為,拜帖既已遞上,郡主明裏暗裏都沒讓蕭家流露出與咱們結交或是往來的意思,隻怕還是顧著朝廷的禮法。”

“禮法?”

祈天祿糊塗了。

邵氏知他是一時沒想明白,笑著替他點破,“自古以來,為了防止公主、皇子結交外臣,都有明令公主、皇子出行時,不得與當地官員來往過密,老爺一時著急,怕是忘了。”

“這……”

祈天祿到是沒忘,關鍵時,他沒把這條明令安置到康寧郡主身上。

當然,法度這個東西,往往都是因人而異的,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句話,也不過是糊弄糊弄小老百姓罷了,若不然,宮裏一年下來死那麼多人,枯井都快填滿了,問起罪來,天子的頭殺百次都不為過了,可古往今來,除非改朝換代,不然,哪個天子是被問罪問死的?

正因為如此,祈天祿才覺得,像康寧郡主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住?

“不可能。”

不過是含糊了一下,祈天祿就斷然否決了。

邵氏眉頭皺起,不明道:“怎麼不可能?”

就像宇文氏說的,康寧郡主雖說隻是郡主封號,但其受寵程度,堪比大長公主,外官又不是聾子瞎子,真以為遠離天子腳下,就不知道該抱誰的大腿?

但祈天祿用的是男人的思維,與女人的角度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