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道:“還忘了問了,你以前在宮裏,爬過樹嗎?其實,爬樹挺好玩的,而且,居高臨下,想看多遠就能看多遠……”
“我不爬。”
馮昭扯了幾次手臂,都沒從蕭深的掌下解脫,眼看著就到了樹幹旁,生怕蕭深真的按他說的去做,連忙否決起來。
蕭深隻作未見,把她帶到果樹旁,用另一隻手握上她的腰,人自然而然的站到她的後麵,兩隻手成托舉的姿勢,示意著馮昭,“你把兩隻手抓在樹幹上,然後,像我剛才爬樹的樣子,踩著枝幹上去。”
馮昭從來都沒爬過樹,這會兒都忘了蕭深的手臂抓著她的腰,人也差不多貼上了她的後背,隻害怕蕭深真的如他說的非要逼著她去爬樹,惶惶的掙紮道:“蕭深,你別推我,我不爬,我才不要爬樹呢。”
“爬吧,爬上去,你就可以像我剛才那樣,摘果子往下扔了,也可以故意往我身上砸,我保證站在原地不動的。”
蕭深厚道的繼續慫恿,一點也不為自己考慮的模樣。
可馮昭一點爬樹的勇氣都沒有,看到那高高的樹幹都覺得頭暈,即便爬上去了,也不會敢摘果子往下扔。
一時間,她像是明白了蕭深逼著她爬樹的企圖一般,心裏連聲罵著他“渾蛋”,嘴上卻大仁大量道:“我冤枉你了,行了吧。”
可見是為了不爬樹,什麼妥協都願意啊。
蕭深就覺得這樣的馮昭,真是可愛。
也許是脫離了宮牆的束縛,也許是少了天子腳下的規矩,她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可以喊人過來,像普通百姓家的小姑娘與同伴玩樂時的樣子,生氣了就發怒,害怕了就表現在臉上。
這樣的馮昭,真實的讓他忍不住想要憐愛她。
就這樣把她摟抱在懷裏,好生的安慰她,哄著她,告訴也沒事兒,就是逗她玩呢。
可此時此刻,蕭深還不能這樣去說。
他故意的露出得了便宜賣乖的模樣,收了夾挾她腰側的手,拉起她的小臂,嘿嘿道:“我們一起去嚐嚐果了吧。”
又是不給馮昭拒絕的機會,拉著人就又回到了那堆從樹上落下來的果子區裏,拽著馮昭一起就蹲了下去,也不嫌髒,伸手抓過一顆落在地上的果子,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蹭,就往馮昭嘴裏塞,“嚐嚐,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棵樹的果子應該是最甜的。”
馮昭根本就沒機會說不吃,蕭深就自作主張的把那顆果子塞到了馮昭的嘴裏,迫使她張開了牙齒。
“唔……酸……”
所有討伐的話語,都因為這顆果子的阻攔,而變了味道。
馮昭牙都要酸掉了。
她就沒吃過這麼酸的果子。
得了自由的左手毫不猶豫的推開蕭深的手臂,另一隻手也掙脫了蕭深的束縛,快速的拿過帕子,伸到嘴角,把咬進嘴裏的果肉吐了出來。
如此還不夠,馮昭又背對過蕭深,連著衝地上“呸呸”了好幾下,像是要把嘴裏那最後一點殘留的味道也吐盡一般。
蕭深真不是有意給馮昭找罪受的,實在是沒想到那看似紅透的果子,竟然沒有完全熟透,還會這麼酸。
他有心替她酸回來,可這吃到嘴裏的東西能吐出來,味道卻吐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