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昭身邊從不缺人伺候,可她卻不願意換新麵孔進來,所以,她問瓊琚,“吳九幀怎麼說?”

吳九幀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平時身體素質不錯,這次出門,竟然跟著采蒿、采顰一樣,也生病了,雖然說不重,但也不敢到馮昭跟前來,怕傳染給她。

大男人還好,像她這樣的身份,趕路途中病了,怕是又一番折騰,還不如他躲起來呢。

瓊琚到不質疑吳九幀的醫術,還很厚道的說道:“吳大夫說采蒿和采顰水土不服占了主因,再加上以前身體養得好,沒怎麼生過病,所以,這一次病才重了些,再加上南邊的天氣熱,還有潮氣,女孩子好的就慢些,但再過十日八日,也該能好利索了。”

馮昭沒聽過以前沒生過病,所以生一次病就重的說法,但覺得吳九幀還不至逛她,便點頭道:“不過十日八日,我身邊還有你,不要緊。”

可瓊琚卻想得多,她提醒道:“可時了淮陽,郡主不是說要請那些夫人們聽一場堂會嗎?”

這樣的場合,最需要的就是人手了,瓊琚覺得她們初來乍到,墨姑訓練出來的未必就見得到雛形,她又想讓郡主在淮陽的第一次亮相,能讓來的夫人們讚不絕口,采蒿、采顰這樣的好幫好一倒,捉襟見肘啊。

隻,馮昭卻覺得這事兒好辦,“到時候,可以讓淮陽侯夫人下帖子,就在淮陽侯府好了。”

瓊琚:“……”

啞口無言。

她之前想的那麼多的方案,想見了墨姑,跟墨姑好好商討商討,最後,都被馮昭這句話打散了。

可又不得不說,這樣的確很穩妥。

淮陽侯夫人辦這樣的堂會,一定是經驗豐富的,郡主以客人身份出現,既不會過多的操心堂會上的事兒,又不會兒忽略掉該應酬的人,可謂兩全其美啊。

一時間,瓊琚由衷的升起佩服來。

而馬車簾外,淮陽侯府的管家已經同蕭深打過了招呼,熱情道:“我們侯爺得了儀賓的信,連著幾日讓奴才們在城外守著,看到郡主的車駕,立馬回府稟報,這會兒,我們侯爺,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蕭深一聽,客氣一句,“有勞侯爺了。”

管家半躬著身子,半點不擺架子,誠心誠意的說道:“我們侯夫人在府裏給郡主和儀賓辟出了一處院子,若是儀賓和郡主不嫌棄,不如,今晚就下榻在府裏吧。”

蕭深自然不懷疑侯府的誠意,隻是,來之前,馮昭和他說過,還是住到他們自己的地方。

蕭深很喜歡馮昭這句形容,所以,這會兒婉拒管家,“郡主這幾日趕路,實在是累壞了,侯夫人那裏,還請管家替郡主道謝,今天郡主就不過去了,回去好好歇歇,收拾收拾這一路風塵,待明、後日,再請侯夫人過府。”

說得是請過府,而不是去,這是馮昭在淮陽的第一次社交,擺給淮陽城裏那些盯著的人看的,由侯夫人主動上門,主動權就把握在了馮昭手裏,顯得淮陽侯府很樂意親近她,而她若是再跟淮陽侯府互動,自然是禮尚往來了。

官場上的禮尚往來,有的時候,更多的是客氣,麵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