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兩人鬥嘴興起,你來我好,好不熱鬧。
而坐在衙門辦公的房間裏,蕭深看著信上的內容,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可嗡嗡作響之餘,他又忍不住心潮澎湃。
這種矛盾又激動的情緒,刺激得他臉頰泛紅,一騰一騰的熱氣往上冒,不一會兒,臉上就露出容光煥發的模樣。
此時此刻,他急需找個人分享他心中按捺不住的激動,如果可以,他最想先分享這份心情的人,自然是馮昭。
但信上,太後娘娘壓根就不讓他告訴馮昭。
因此,對皇上現下這般看熱鬧的心態,葛福隻能好聲開導道:“皇上,娘娘再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娘,不管她現在做什麼,奴婢覺得,娘娘都是在為皇上打基礎。”葛福就知道他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到也不奇怪,每次去壽康宮,太皇太後明裏暗裏的惋惜,時時刻刻在太後娘娘和皇上的母子關係上撒鹽,鬧到現在,皇上心裏早就把太後娘娘擺在了對立麵。
葛福不敢說皇上太稚嫩,在太後娘娘麵前根本連一個回合的對局都贏不了,隻能好言哄著道:“不管如何,皇上隻要記著一點,母子沒有隔夜仇,再不濟,皇上與太後娘娘才是一家人,外麵那些大人,他們時不時的鬧點妖娥子出來,惹得太後娘娘不高興,發脾氣,無疑是對國本沒好處的,真的讓他們自以為是的在朝廷上獨大起來,將來,就是皇上親政了,也不好管理不是。”
要不怎麼說,葛福這人不簡單呢。
最後這句話,才說到了劉憲的心裏。
他想的,是以後他接掌朝政揮斥方酋,指點江山的情景。
推己及人,若是到那時,有些大臣倚老賣老,欺上瞞下,他未必就能有現如今母後的手段。
這般想來,劉憲像是明白了,臉上的幸災樂禍也收了起來,招著手,示意葛福近前。
葛福就知道自已說的話起了效果,躬著身子,顛顛的湊了過去。
劉憲就低聲說道:“你去打聽打聽,是誰上了什麼折子,惹得母後生了這麼大的氣。”
“奴婢這就去,皇上稍待。”
葛福樂得領這件差事,身子躬退幾步,才轉身,出了殿,去打聽顯陽殿那邊的消息了。
有良姑在,那些九鬼蛇神想要打聽什麼,還不是她想放出什麼消息,就是什麼消息。
沒多大會兒,壽康宮、太極殿出來打聽的人都知道了,是戶部一位新上任的給事中,上了一份私折給太後娘娘,檢舉戶部官員任命買官賣官的事兒,期中,還涉及到戶部尚書,吏部尚書之間的私下往來過密。
聽說,那份折子裏連哪個官職多少銀子,經誰的手,由誰托的,都寫得明明白白。
太皇太後聽了錦丫新打聽來的消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知是誇還是貶的道了句,“這也算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吧。”
錦丫和憐兒誰都不敢接這話。
太皇太後就覺得沒什麼意思。
不由的,就想起了墨姑來。
“墨姑有沒有消息送進來?”
與墨姑往來的消息,都是憐兒接手,送呈給太皇太後的,所以,她最先回道:“姑姑的消息還是之前送來的,說是郡主和儀賓去了趟樊王府,鬧得有點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