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這麼一說,馮昭到是想起來了。
“可她不在皇上身邊服侍,跑這兒來幹什麼?”
她心裏除了對瑤伽的責怪,更多的是對劉憲的無語。
就算是送信吧,也該派個內侍,或者幹脆從羽林衛裏找一個出來就是了,怎麼能把身邊的女人派出來。
“那個瑤伽,到現在也沒什麼身份?”
記起了這麼個人,馮昭自然就不會忘她對劉憲“一往情深”的模樣。
瓊琚顯然是從瑤珈嘴裏套了不少的消息才來回話,所以,馮昭問起來,她便答的順暢,“瑤伽說皇上回去的時候,並沒有帶她,將她留在了靈台,這次讓她來給郡主送信,是皇上身邊的葛公公親自安排的,她跟著鏢局一路過來,找到了咱們這兒。”
這就是不想被別人知道的意思。
馮昭心裏就奇怪了,劉憲又折騰了什麼妖娥子,背著宮裏的兩位大佛,千裏迢迢的給她送信?
“要不,郡主就先看看。”
像是看懂了馮昭心裏的想法,瓊琚悄聲建議著。
馮昭手裏的書信還由朱漆封著,裏麵的紙張摸起來似乎要有五、六頁,她低下頭,不再多想,讓瓊琚將封在書信外麵的朱漆弄掉,便將信紙展開。
瓊琚謹慎的退後兩步,以確保自已看不見信上任何的字跡。
室內通明,信上的字跡馮昭從小看到大,不需要任何人指點,就能確認這是劉憲的字跡。
劉憲寫字還有個習慣,就是願意在字尾勾挑,她還記著,當時她和劉憲學寫字的時候,是她先覺得無聊下做的這樣的舉動,劉憲看了,便覺得有趣,也調皮的勾挑字尾,隻是,後來,她把這個動作扔到了腦後,而劉憲,卻養成了習慣。
幼時這般的記憶,像是存留在上輩子。
馮昭心裏淡淡的歎息著,有一種物是人非的事過境遷感。
書信裏語氣一如劉憲以往與她說話的樣子,問她在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適不適應這邊的生活,有沒有人衝撞她……
第一頁的內容有些乏善可陳,馮昭按捺住撫額的衝動,將信紙翻到了第二頁。
與第一頁明顯有了言詞的差異。
第二頁開始,劉憲像是把積攢在心裏多日的疑慮通通都書寫在了紙張上,字裏行間,馮昭清楚的感覺到他的不安,還有恐懼。
“白菊的孩子流掉了,我讓葛福看著平順王府,下邊的人回來說,平順王妃瘋了,方醫正去過平順王府,說白菊以後怕是難有孩子了,我第一次看見平順王赤紅了眼在壽康宮裏破口大罵,阿昭,我有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到母後的宮裏去,母後每天都很忙,我發現,母後召見武將的頻率明顯多於文臣,我感覺母後好像要做什麼,我讓葛福去打聽,卻沒聽說哪裏有戰事。”
“我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後請安,太皇太後留我的時候,拿了你在時,最喜歡的點心,還說你不在,她的宮裏都冷清了,也看不到你我爭搶吃食的淘氣樣了,我就為了逗太皇太後開心,吃了兩塊點心,走時,還讓太皇太後給我把剩下的都裝了,太皇太後就笑說,要是阿昭在,又該耍脾氣了,可我把點心拿回去後,葛福每天都分掰下一點喂一隻從宮外找來的野貓,沒幾天,那野貓就精神恍惚了,再後來,成夜成夜的嘶叫,葛福就把它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