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的時候,姚氏命人準備了兩輛馬車。
馮昭獨自坐在前麵的那輛馬車裏,瓊琚、采蒿都被安排在了第二輛馬車裏。
從武國公府前麵的那條街出來,馬車向北轉向官署街,便可前往宮門,在宮門那兒遞了牌子,就能進宮了。
一般來說,這條街道上住的都是朝廷命官,又離宮門近,很少會聚集大批的百姓。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躍馬街剛剛拐出來,馬車才踏上官署街,一陣人聲鼎沸聲此起彼伏的傳了過來。
坐在馬車裏,馮昭並沒有撩開簾子往外麵看,不過,外麵的聲音太嘈雜,她撩不撩簾子,都不影響她去想像這片嘈雜聲音大概要聚集多少人。
一時,她到有些好奇,這些人怎麼聚到這兒的?
按理,這附近巡邏的街吏該是最多的,難不成,沒看到,或是沒聽到這邊的動靜?
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站不住腳,馮昭更願意相信,那些街吏油滑油滑的,怕是知道這邊鬧事的人不好惹,所以才不現身吧?
皇城腳下,五品的官職幾乎不值一提,三品的大員遍地都是,就是街上隨隨便便走一門房,沒準身後站著的都是哪個國公府,哪個王爺府,若不是真的背景強硬,很少有人會在皇城根上甩橫,鬧事。
坐在馬車裏無聊,馮昭七七八八的想了一堆。
而馬車外麵,坐在車轅上的常雙卻是皺著眉頭,隔著馬車簾子,對裏麵的馮昭說道:“郡主,這條路已經過不去了,隻怕,咱們得換條路走。”
“堵得這麼厲害?”
看來,外麵聚集的人數,比她想像的還要多了。
常雙也不說具體的情況,隻是點了下頭,又反應過來,隔著馬車簾子,裏麵的人根本看不到,才後知後覺的說道:“這會兒鬧的有些凶,要是咱們強行穿過,怕是有點麻煩。”
常雙的語氣到像是不怕惹麻煩,而是怕這些人纏上來,耽誤了馮昭進宮的事兒。
馮昭又的確不想湊這樣的熱鬧,便說道:“那就換一條路吧。”
常雙雖然是第一次來洛城,但馮昭莫名的就相信,蕭深的人,一定不會輸在陌生的地方的路上。
果然,常雙得了吩咐,利落的調轉車頭,選擇了繞了一點路的,從銅駝街那邊過去,走皇宮的西門進宮。
聽了他的想法,馮昭忽然說道:“回來的時候,也走這條路吧。”
常雙也不問為什麼,一副郡主怎麼說,他就怎麼辦的模樣,“好的。”
確定了路線,馬車又緩緩駛動起來。
坐在第二輛馬車裏的瓊琚和采蒿隻知道的馬車換了方向,至於怎麼走,什麼時候到宮門,卻一概不過問,因為趕著她們這輛馬車的,也不是國公府裏的下人,而是常雙的哥哥,常英。
因著對兩人的信任,誰也不曾想到,這兄弟倆竟然會玩起了調包的遊戲。
馮昭坐的那輛馬車,在趕進銅駝街的時候,常英趕著的第二輛馬車正好在它後麵將它遮了個嚴實,等到從銅駝街裏出來,前麵車轅上坐著的雖說還是常雙,但馬車裏麵的人,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馮昭坐著的馬車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