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我一直都在啊。”

語帶抱怨,似有被忽略的委屈。

馮昭耳朵一哽,以為自已聽錯了,鼓起的眼睛還張得大大的,黑眼仁裏全都是蕭深的倒影,她猶不自知,還強硬的質問道:“我在沐浴。”

“對啊。”

蕭深臉帶笑意,非常欠揍,“抱你過來時,看你還沒怎麼醒,怕你摔了,再者,這會采蒿和瓊琚都不在,總得有人伺候你梳洗,換衣服吧……”

馮昭:“……”

可也不能是他來伺候吧?

就算兩人有了肌膚之親,馮昭一時間還受不了蕭深這般親密的姿態。

不過,蕭深卻是很喜歡這樣,甚至覺得以後隻要他在馮昭身邊,那這些近身的事兒,就不需要丫環來做。

他很歡喜的說道:“咱們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做丈夫的能伺候妻子,是世上最最幸福的事兒,你該享受這個過程。”

“騙人。”

馮昭就沒見過這麼會胡說八道的人。

可蕭深臉皮厚,愣是沒聽出她的潛台詞,還有模有樣的辯解道:“我怎麼可能騙你。”

如此不算,還舉例道:“我娘過世之前,大抵是覺得自已熬不過去了,還特意拉著我的手交待,以後若是娶了媳婦,一定要對她一千,一萬倍的好,像沐浴更衣這種事,能自已動手,就不要麻煩別人,我娘說,夫妻之間,這也是一種情緒。”

為了討好自已的媳婦,連過世的娘都搬出來了,蕭深心裏對他娘說了句“多謝”,暗道,他娘活著的時候,最喜歡摟著他回憶他爹曾經做過的那麼一兩件感動他娘的事兒,他這會兒也是靈機一動,當然,也是發自肺腑,覺得能娶到她,已是命運對他最好的眷顧,如今,他們又圓了房,命運的齒輪在他們中間已經開始正常的運轉起來。

為了讓這道齒輪運轉的更加順利,他樂意這樣不遺餘力的寵著她,討好她,讓她心裏,眼裏,腦袋裏,但凡所思所念,都有他的存在。

這樣的想法很霸道,可蕭深就是這麼想的。

從他想盡辦法,把人娶到手,就沒想過再放開她的手。

而馮昭,見他連他娘都搬出來了,她總不能說出不敬死者的話,一時間,除了多瞪他兩眼,竟沒有更好的辦法把他指使出去。

蕭深從來就是個會逮住機會的人,見馮昭不再攆他出去,立時就將自已的功效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像是極了解馮昭此刻的身體狀況,兩隻手按在她肩上,找準穴位,時重時輕的按摩起來。

還真別說,馮昭身上的酸痛,雖有熱水緩解,可到底是治標不治本的,這會兒有了他的推拿,身上頓覺輕鬆,到了嘴邊再趕人的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不說,嘴角還有可疑的弧度彎起。

而蕭深多賊啊,捕捉到了非但不說,按摩時的動作,更是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

一隻手,順著水麵,按著按著,就從她的腋下,侵襲到了前麵。

馮昭剛剛緩和了身上的疲乏,陡然感覺胸前一緊,然後一隻火熱的手掌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揉按起來。

這人……

馮昭仿佛都能感覺到他的目的絕不僅止於此,而之前承受他雨露時,那種過於急切和粗壯的感覺,使她現然還不怎麼適應,竟有些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