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一定會拒絕。”

馮思遠笑得狡詐。

陶陽見此,眸中也多了幾許惡意,“經咱們這麼一鬧,太後太後越加會扣著人不放。”

“不放就不放嘍。”

馮思遠笑道:“左不過,那件事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兩人心照不宣,眸中均湧動著躍躍欲試。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邊兩人連夜計劃著明天該如何行事,那邊,得知馮昭被太皇太後接進宮的皇帝,早就按捺不住,帶著親信,急切的去了馮昭的其羽宮。

其羽館大門口有小宮女遠遠瞧見,忙向院子裏喊了一聲,“皇上來了”,話落,又急急忙忙的跪到了地上,等著迎駕。

而她那一聲喊,恰到好處的傳進了屋裏,不待院子裏其餘的宮女過來送信,采蒿、瓊琚便都雙雙站到了“馮昭”身邊。

瓊琚早在主仆從壽康宮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主子變了。

可她知道這件事兒一定另有隱情,忍著沒說,直到進了其羽館,以郡主要歇息為由,將其餘的小宮女攆了出去,才主動問起。

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大人竟然來了洛城,而為了保護郡主的安危,這會兒留在宮裏的郡主,根本就不是真的郡主,真的郡主,已經被送到了大人身邊。

像是怕瓊琚不相信,假郡主還拿出件信物,是馮昭從府裏出來的時候,身上帶著的一個小配飾。

那是瓊琚親身為馮昭戴上的,自是認得的,而給馮昭趕車的是常氏兄弟,蕭深的人,身手好,不會在不發生打鬥的情況下,就把郡主身上讓陌生人取走。

所以,瓊琚還是相信了假郡主的說辭,還盡可能的告訴她可能出現的狀況,比如,皇上也許會過來探視郡主。

其實,說也許的時候,連瓊琚自已都覺得這件事是一定會發生的。

但她總盼著,皇上事務纏身,空不出手來,來見郡主。

偏,她越不想,皇上出現的就越早。

沒辦法,趕鴨子上架,她隻能盡量鎮定的看著“假郡主”說道:“皇上與郡主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可以說,郡主身上的許多小細節,皇上都會清楚,所以,比起太皇太後,我們更不能輕視了皇上。”

假郡主自然也是知道的,當著瓊琚的麵,她到是表現的很平靜,“不怕,實在不行,我就裝病。”

到時候就算露點破綻,以她生病為由,總能多多少少的遮掩過去吧。

目前來說,這的確是一個暫時解決的辦法。

瓊琚和采蒿通了氣,兩人一個留在了屋裏,一個去了外麵,迎接劉憲。

劉憲並不覺得被怠慢。

以前他來馮昭院子的時候,也如現在這般,馮昭並不親自去迎他,也不客意的把他當作客人。

他們就是兩個結伴長大的孩子,笑鬧打罵,恣意輕鬆。

現在想來,那幾年的時光,仿佛是他在宮裏成長多年來,最為懷念和願意記住的時光了。

所以,再見馮昭,他眼裏不由湧起熱意,鼻子跟著一酸,差一點就落下淚來。

未語淚先流,這是什麼情況?

假馮昭一時不會了。

本來準備好的開場白,一下子就卡在那兒,目光盡量不顯慌亂的向劉憲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