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雙雖然貪玩了些，可又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看著常英進了山洞，他一個人站在山洞外麵石壁的陰影處，目光謹慎的打量起四周，耳朵更是機靈的豎起，仔細的聽著周遭的動靜，哪怕一點點異樣的呼吸，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常雙的耳朵特別靈，隻要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到耳朵上，不說百裏外，至少，這道院牆周圍，有幾道呼吸，哪些呼吸變化幅度不一樣，哪些呼吸是自已人，哪些呼吸是不速之客，都能分辨出來。
把他留在外麵，能以一抵十，蕭深用得再順手不過了。
不過，比起山洞外的全神貫注，山洞內，這會兒大家挨著順序的將自已打聽來的消息，一一吐出來。
有人道：“今天晚上走了兩家，聽了兩家的牆角，開始的時候，到是沒說什麼，隻是臨近要睡著的時候，季翰林提了句，平順王平妃小產後，季夫人去看了一趟，季翰林問季夫人，當時都有誰去了。”
“這事不是過去些日子了嗎，季翰林怎麼忽然想起來了？”
齊石代替蕭深問出了疑問。
回話的人道：“具體是怎麼想起來的，季翰林並沒有說，但季夫人提到了幾家的宗婦，我在房頂，聽到季翰林歎氣了。”
“下一個。”
蕭深並不是真的想聽人家夫妻牆角，隻是需要從這些信息裏，辨別出有用的，所以，了解一番，便打斷了這個手下的話。
大家既是跟著他做事，自是知道他脾氣，所以，下一個也不囉嗦，把自已聽來的，都說了出來。
“自打進了洛城，我白天在外麵打聽的，晚上扒房梁聽來的，多數都是唏噓平順王府子嗣不豐，還有之前的平順王妃嫉妒心重，下手狠毒的話，偶爾，有人說起，平順王似乎常與各部的給事中往來，大家都說他紆尊降貴，尊重讀書人。”
到底是尊重讀書人，還是另有企圖，聰明人一看就透。
蕭深隻是在心裏記下了，目光看向下一個，問道：“你都發現了什麼？”
與亮子的差不多。
亮子是前一個說話的人。
現在這個叫羅虎，名字因長相而得來。
據說，這家夥一出生，從他娘的肚子裏爬出來時，腦門上就有個隱隱的“王”字。
那時，家裏人都覺得這是個好兆頭，還特意帶他去廟裏算了一卦，據說，那卦得的是吉祥福睿的兆頭，有山中之王的比喻，索性，他爹娘就叫了他羅虎。
羅虎這人長了個笑麵，團團臉，看著喜慶。
所以打聽起消息來，到是更容易些。
大概，這年代的人，也知道看臉吧。
羅虎這些日子白天都會去洛水碼頭晃晃。
大人當時提過，平順王府的錢財來源，大多是從洛水碼頭得來的。
而洛水碼頭收賦稅的那幫子人，明裏，與平順王府還沒什麼瓜葛。
越是這樣，羅虎便越想在這個碼頭上挖出點什麼。
連著盯了十來天，終於讓他發現了。
“以往，碼頭往來的客船，商船、貨船，入水浮力較淺，但貨物以肉眼來看，裝得幾乎都要擺到甲板上了，而這兩日，我突然發現，進碼頭的貨船，不知道運了什麼東西，看著擺放的還不如出碼頭時貨船上擺放的東西多，但入水的深度，竟比出碼頭時，入水的深度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