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摔周圍聽到動靜的人往過一看,頓時就可惜了。
“這酒,聞起為可比酒肆裏的強多了。”
男人們談論的無非是酒啊,女人啊,菜到是沒怎麼可惜。
而提著食盒的冥青卻被突然衝出來的冒失鬼氣得臉色青黑,不客氣的數落道:“你這人走路怎麼都不帶眼睛的,這麼寬的大道,你怎麼就能撞上來?”
撞上來也就罷了,就不能撞得不這麼準,把他提著的食盒都給撞翻了。
這可是夫人特意為國公爺和世子爺準備的,心疼國公爺和世子爺為軍營的事務操勞,吃不上一口好飯,這才每天打發人送來。
今天也是趕巧他出去辦事,順道回府一趟,直接把這差事給辦了,免得府裏還得特意安排人和馬車來送。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好心把事辦雜了。
冥青真是越想,越惱,越惱,瞪著撞他的人,就越沒好臉色。
這人也知道自已犯了錯,雙手還捂在肚子上,一副尿急的樣子,連聲道歉,“哎呦,真是對不住,對不住啊,實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大聲說著道歉的話,眼睛卻朝著冥青眨了幾眨,不著痕跡的往他那邊移了兩步,躬著腰,小聲說道:“康寧郡主有話要跟世子爺說,如果可能,我想見世子爺,要是不方便,一會兒你把話帶過去。”
冥青:“……”
他還以為這人眼睛抽筋呢,哪成想,竟是暗渡陳倉。
得,他也算看出來了,這食盒,今天就是倒黴,非得受這麼個波折才成。
不過,帶他去軍營,怕是有困難。
冥青眼角的餘光掃見茶寮那邊偶爾看笑話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就裝出非常生氣的樣子,重重的哼道:“告訴你,地上灑的這些菜,就足足有五兩銀子,更別提那壺酒,是我們國公爺最愛喝的,我們夫人親手釀製的,如今被你這一撞,什麼都沒了不說,我到了我們國公爺跟前,還得挨頓批,不行,這事兒不是你三兩句話道歉就能說了就了的,怎麼著,你也得到我們國公爺跟前親自賠個不是去,跟我們國公爺說,是你冒失撞得,不是我沒拿住。”
茶寮裏坐著喝茶,有軍營裏來往辦差的小兵一聽,便理解了冥青這般做的用意。
做人下屬,隨從的,誰願意上官揪住自已的錯處?
而且這個錯處,又的確不是自已犯的。
所以,大家理解冥青的做法,對於他接下來,要帶這麼個人進軍營,特意到國公爺麵前澄清,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自打武國公接手了氓山大營,底層的兵士再不複以前那般混日子,喝小酒,目無軍紀,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過日子了。
武國公整肅軍紀的手段,真是花樣百出,日日翻新,不帶重樣的。
他們每天應接不暇,原來還想反抗反抗,在全麵的武力鎮壓下,都變得老實起來。
見識了武國公的手段,便能理解在武國公手下當差人的不容易,冥青的做法,在他們眼裏變得順理成章以後,便也都不再關注這邊了。
他們的不關注,到是讓冥青鬆了口氣,說實話,剛才那麼說,並不代表他一定要把這人帶進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