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冀元也知道,五城兵馬司的霸道,曾府尹手下的人必然是忍氣吞聲,所以才給了平順王府的人可乘之機。

當然,也有可能五城兵馬司裏有平順王府的人。

氓山大營的事之後,太皇太後暗中的勢力,逐漸安靜下來。

馮冀元對這樣的現象一直憂心忡忡,常與陶太後密議,商量什麼辦法,能把真心靠攏太皇太後、平順王的人給拉到水麵上,讓大家一目了然。

試著出了幾次招,都沒碰到接招的人,他雖不至於按捺不住,卻也不免急躁。

所以,這會兒馮昭讓人送來的消息,到讓他看到了契機。

他說進宮向太後娘娘請罪,未嚐沒有借著這個機會,想要再拔一拔太皇太後埋藏在暗中的勢力的意思。

所以,他態度強硬的對自已兒子說道:“這事兒你別管了,我現在就進宮,聽太後娘娘怎麼說。”

話落,馮冀元還真是不給馮思遠說話的機會,繞過桌案,虎虎生風的朝著帳口走去。

馮思遠見此,忙追上去,“爹……”

未待下一個字出口,馮冀元頭也沒回的擺了下手,“我若回的晚,記得跟你娘說一聲。”

馮思遠:“……”

這是真準備請罪受罰啊。

馮思遠隻覺得他爹這脾氣,強的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眼見著帳簾搖晃,人影已消,他在這營裏也有些呆不下去了,衝著外麵喊了聲,“誰在外麵呢?”

“世子爺,小的在。”

是阿吉掀了簾子,人沒站直,話就接上了,“冥青跟著國公爺走了,世子爺這是要回去了嗎?”

“不是。”

馮思遠透過阿吉身後的簾子,看到外麵還天光大亮,到底止了抬步就走的心思,有些沒趣的擺了擺手,學著他爹的樣子,“沒事了,我再呆一會。”

“噢,好的。”

阿吉沒什麼態度的應了一聲,見世子爺沒事交待,便主動退出了帳子。

宮裏。

前腳走了個陶陽,後腳就來了馮冀元。

陶太後聽聞良姑來報,抬手揉了揉額腳,半閉著眸問她,“武國公有說是為什麼事而來?”

良姑搖了搖頭,反應過來,太後娘娘這會兒正在養神,並未看過來,輕聲道:“國公爺的麵色上到顯不出什麼來,不過,奴婢瞧著,隻怕是有事。”

但凡朝臣進宮麵見陶太後的,就沒有哪個沒事的。

良姑這話,聽起來像沒說一般,但因著陶家與馮家不同尋常的關係,良姑雖不至於了解武國公的為人,但打交道的次數還是比尋常的大人多了許多,所以,若是一般的小事,良姑這會兒估計就會用種輕描淡定的語氣,來跟陶太後說。

那樣,陶太後就能判定要不要見他,或是幹脆就由良姑傳話好了。

可良姑這會兒的語氣,多有揣測,可見她也是摸不準馮冀元進宮所為何事,但想見,這事兒應該不會太小。

陶太後忖了忖,“把人帶去正殿吧。”

“是。”

良姑低頭應是,袖著手,緩步退了出去。

等到良姑出去,陶太後喚了佩錦進來,“幫我把那隻百鳥迎鳳的步搖找著。”

“是。”

佩錦立刻去翻了陶太後的妝奩匣子,片刻,便尋來了她口中那隻百鳥迎鳳的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