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冀元領了太後娘娘的令,忽然就變得更忙了。

蕭深同樣也領了太後娘娘的令,同樣忙的不分白天晚上。

這樣的忙碌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馮昭連著幾天都沒跟蕭深好好碰個麵,說句話。

哪怕,兩人天天住在一個屋簷下。

但每次她睡著的時候,蕭深可能才回來,而她醒來的時候,蕭深好像又走了。

要不是屋子裏的茶杯有別人動過的痕跡,還有留在小院裏負責她安全的高景時不時的送來一些蕭深的消息,馮昭真有種被他遺忘在這兒的錯覺。

不過,遺忘也不算什麼。

馮昭並沒有因為被遺忘,就變得心情鬱悶,食不下咽,反而,她每天過得還挺有滋有味的,一會兒讓高景給她尋點新鮮的話本子,一會兒又要吃什麼東西,讓高景給她弄來,反正,高景被她支使的團團亂轉。

高景非但沒有怨言,反而還在蕭深回來的時候,興高采烈的向他講述著郡主今天都做了什麼,吃了什麼,玩了什麼……

每每聽到這些,蕭深的嘴角都能高高掛起,更會忍不住去想,馮昭這麼做,到底是因為真想要,還是怕他擔心,知道高景見了他一定會說這些,才特意做出這些小動作的。

如果是後者,他會覺得非常的高興。

因為她願意在意他,願意以他的情緒為感受的去行事,這是她從來都不會做的。

哪怕在宮裏。

哪怕麵對的人是皇帝。

康寧郡主做的永遠是康寧郡主自已。

與皇上互懟、針鋒相對,毫不退讓,何時為誰如此遷就過?

人,都會向往美好的事物。

看事情,同樣喜歡看到美好的一麵。

蕭深每天帶著這樣的念頭,做起事來,隻覺得渾身都是力氣,連帶著手下這幫人,都被他支使的不分白天黑夜。

可難為的是,這幫人竟然沒有一個發句牢騷,吐幾句怨惱的,仿佛都習慣了一般,甚至,誰還為誰得的任務多而爭搶起來。

正所謂皇天不負苦心人,這般忙碌終歸能換回些許的成果。

先是由隋六牽頭,早馮冀元一步,找到了平順王府存放火藥的地方,又與馮冀元通風報信,聲東擊西的將那批火藥悄悄運走,倒進了洛河裏。

事情至此,平順王的威脅算是稍稍解除一些。

隋六是親自參與的,事後,就有些不敢在洛城呆下去了。

蕭深早就答應了他,事成之後,他若願意,可以舉家搬至淮陽,一來,那是康寧郡主的封地,就是淮陽侯,也是陶太後的人,不會與他為難。

二來,他姐姐墨姑就在淮陽,他一去,也算有親人照顧。

隋六自是樂意得到這樣的庇護,所以,事情一完,他便帶著全家,順順利利的登上了常英給他準備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洛城,前往淮陽,尋找墨姑。

等到隋六這邊的事安排妥當,蕭深才算安安穩穩的坐下來,有空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細細的講給馮昭聽。

也許是心裏始終無法放下平順王前世對她所做的,每當聽到平順王被氣得跳腳,竟還不知道是誰做的時候,馮昭就笑得樂不可枝,歪著身子,幸災樂禍道:“平順王不是一貫稱呼自已為平民王爺,平時頭疼腦熱的,能不勞煩太醫署,就絕對不會讓府裏的人請一次太醫,到是城裏藥鋪的大夫,沒少到平順王府上登門,市井還說,同樣是皇親國戚,平順王出手可不算大方,每次看診,最多的診金,也就二兩銀子,若是不需要用大夫留藥的,或是一兩銀子就把大夫打發了,這次,怎麼勞煩起宮中的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