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遠隻覺得腦門蹭蹭冒汗,沒好氣的瞪著蕭深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

平順王府都快撅地三尺了,非要把隋六挖出來,還要找出背後指使隋六的人,雖然眼下瞧著動靜,還沒摸到蕭深這邊,但凡事都有意外,一但平順王府把蕭深在洛城的消息摸清,估計,出手絕對不帶客氣的。

而且,平順王府後麵還站著個太皇太後呢。

太皇太後到底是本朝最尊貴的女人,又是宮裏浸淫多年,即便不如陶太後那樣掌握著權勢的利柄,但以太皇太後的心機,這麼多年並不完全倚仗婆婆的身份在宮中紮穩腳跟,更從不刻意刁難陶太後,就足見也的心胸與智慧,是善於隱忍、籌謀之輩。

比起平順王,馮思遠更擔心太皇太後知道蕭深的行蹤。

這些話,他有意說給蕭深聽,尤其在瞧見他這般不管不顧後,就更想說給他聽了。

可蕭深卻沒打算聽他講什麼前虎後狼的話,而是毫不客氣的坐到了他屋裏圓桌的椅子上,直奔主題道:“有件事兒,我的人辦不方便,勞煩舅兄安排人手,最好是江湖人手出麵去做。”

“什麼人?”

馮家有江湖人手,在馮昭成親的時候,就沒瞞著蕭深,連飛羽幫的信鴿都送了馮昭幾隻,還有養信鴿的人手。

這些東西,雖然沒列在馮昭的陪嫁單子裏,怕有心人看了多想,或是給馮家穿小鞋。

但夫妻敵體,這種事兒沒必要瞞著蕭深,所以,曬嫁妝前,馮思遠就找了機會,把這件事兒跟蕭深提過。

蕭深也就是那會,知道了馮家有江湖勢力。

而他,也正是想到了這股江湖勢力,才覺得這件事兒用江湖勢力來做,才更合適。

既然馮思遠問什麼人,蕭深便直接的說道:“賈仁。”

“他得罪你了?”

賈仁是誰,他自是知道的,隻是,他很好奇,好端端的,蕭深跟賈仁過不去什麼?

他一個五十幾歲的人,怎麼著也不會沒眼色的去惹蕭深吧?

尤其,蕭深還不能在白天的時候露麵,那賈仁就算是想得罪,都有點找不到機會吧?

馮思遠滿臉的不解。

蕭深納悶道:“他沒得罪我啊。”

沒得罪你,還要收拾人家?

馮思遠眼裏瞬間就變成了這樣的意思。

蕭深看得分明,竟覺得這樣的馮思遠看起來,和馮昭還真是嫡親的堂兄妹。

這眼睛會說話,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

關鍵時,他能看懂。

可他能看懂,也意味著別人也可從此窺探什麼。

畢竟,馮思遠不是馮昭,她不需要在外麵見那麼多人,應酬那麼多人。

她可以更隨心所欲一些,也可以不設提防,因為,她身邊有很多親人,在幫著她做提防。

因為她是女孩子。

大家都想保護好她。

可馮思遠不一樣。

他是男人。

是需要撐起馮家未來家業的男人。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許會影響許多人。

眼神太過單純,心思太過流於表麵,會讓人很容易看穿你,猜透你,從而透過你的行為,表情,猜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