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英語課上,英語老師趙菲婭正在領讀單詞,楊嘉琪突然覺得肚子一陣比一陣痛,就趴在桌子上不想動。
看見楊嘉琪趴那睡覺,英語老師就輕輕的轉過去,拍了下楊嘉琪的桌子,“誒誒。上課的呢,別睡了!”
楊嘉琪抬了抬頭,麵無血色慘白的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一向粉粉如玫瑰的嘴唇也變成了嚇死人的烏紫。
“楊嘉琪,你怎麼了?”英語顯然被嚇到。
楊嘉琪有氣無力的說:“我——肚子——好——疼。”
“哪疼?”那麼小的聲音,趙老師明顯沒聽清。
“老師,她說她肚子疼!”同桌白瑩替楊嘉琪回答道。
老師丟下書本,飛快的跑到辦公室撥打了楊家的電話,“你還可以走麼,我通知了你爸爸來接你,能走的話我們往出走走,好與你爸爸碰頭。”
趙老師伸出胳膊準備攙扶起楊嘉琪。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女孩子初潮來臨時,尋常的痛經而已,隻不過是楊嘉琪疼的比常人厲害點而已。
“能——走——”楊嘉琪掙紮的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憔悴不堪,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出滲。
江流雲看著幾近虛脫的楊嘉琪,焦急的說:“老師我背她吧!”。
“別添亂了!”英語老師沒好氣的說,“其他同學把剛教的單詞好好讀讀,一會回來我抽查默寫!”
“鈴鈴鈴!”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了,這時剛好是下課時間,任老師正好去辦公室倒水,聽見電話響隨手抓起電話接聽:
“喂,您好,對,我是她的英語老師……對,剛才是我打的電話……這有什麼,不用謝……什麼?闌尾炎啊?那麼嚴重?那得做手術吧……恩,好的,我告訴班主任給她請一星期的假……”
趙老師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水,接著說:
“恩,別著急,給孩子看病要緊……那肯定有些耽誤,你什麼時間來學校給她把書取回去,讓她在家溫習,恩好的,再見!”
第二節英語課上,趙菲婭教大家operation手術這個單詞。
“operation,是手術的意思,做手術h a -v e aion,我們班的楊嘉琪被查出是闌尾炎,必須要做手術,她必須做手術怎麼說……好,跟我一起讀She had to h a- v e aion”說完還別有用心的看了一眼江流雲。
大部分同學都沒心沒肺的跟著一起朗讀,隻有江流雲魂不守舍。怎麼好端端就得了闌尾炎了呢?還要做手術,估計得動刀子吧,那得多疼啊!江流雲越想越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馬上飛到她身邊……
“有個別同學上課不用心聽講,是都會了嗎?心不在焉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趁早收了那心,別在那剃頭挑子一頭兒熱,拿你那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趙老師看著江流雲,看似教誨,實則譏諷。
所有的學校都是適合謠言和八卦滋生的土壤,同樣也是告密者的積聚地。
有些閑著沒事的人,總是愛捕風捉影,所以流言蜚語就擁有了光一般的傳播速度,再加上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越描越黑,所以事實就被描繪的越來越失真,越來越離譜,越來越麵目可憎。
不過,這次英語老師聽說的關於江流雲和楊嘉琪的早戀版本,還是挺正版的。
江流雲可不在乎這些,他是那種撞了南牆,也堅決不回頭的人,不就是求愛被拒絕了麼?那有什麼,我就不相信我這誠心還感動不了她!
況且,自己明明可以感覺到楊嘉琪還是在乎自己的,最少是不討厭不排斥。
因為是慢性闌尾炎,也不是特別嚴重,楊家就不決定給女兒手術了,采取了保守治療,不過得輸一星期的頭孢和葡萄糖。
剛輸了一天液,楊嘉琪就感覺到不怎麼疼了,第二天下午就去了學校準備拿點課本和作業回家複習,正好碰到上作文課,楊嘉琪寫完交到講台,路過江流雲的座位時,才突然想到自從進了教室好象就沒看見他。
這家夥,居然敢逃課!
一星期後,同是那堂作文課,語文老師一進教室就黑著個臉。
把一大摞作文本往講桌上一扔,就生氣的說:“又有個同學的作文沒交,上次就有幾個同學沒交,越來越不把我的課當回事兒了是吧?是誰是就自己站起來,別等我一個個的點名,最後對出來那樣誰也沒麵子!”
嬌小的語文老師發起彪來,也挺猛的,楊嘉琪又在台下幸災樂禍起來,這是她的惡趣味,看見別人生氣,就在旁邊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