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單鬱助是你一個人的單鬱助。
蘇半夏微皺一下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便是單鬱助那張英俊的臉。
"半夏,你醒了。"單鬱助驚喜道。他連忙扶住蘇半夏羸弱的身體,將靠墊放在她的身後。
"鬱助。"蘇半夏環顧四周,這才記起這是他的辦公室,雖說換了地方,但是擺設卻和以前一模一樣,"我……"
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單鬱助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那樣的力度,仿佛是要把她融進他的骨血,刻進他的骨髓。"半夏,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聲音哽咽,聽上去卻快樂得不可方物。
纖細的手攀上他略顯消瘦的肩膀,蘇半夏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滴落在他白色的襯衫上,暈濕了一大片,她沒有說話,隻是狠狠地吸取他身上的溫暖。能夠在一起了嗎?那麼些年的傷害,因為這樣荒誕的真相就可以一筆抹去了嗎?
"半夏,為什麼不說話?"單鬱助的心頭湧上極度不安的感覺,他知道,那種沉默並不是好事。
蘇半夏垂下眼眸,斂去了咖啡色的星光,她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砸在單鬱助的心上:"鬱助,你有林素暖,而我要和黎亞修訂婚了。"回到現實的她,還是需要麵對殘酷的事實。但是,她很滿足了,至少可以毫無顧忌地愛著他,可以把她的愛放在陽光底下,終於可以不用背負那樣肮髒的罪名。
單鬱助的臉在那一刻忽地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忘記了,忘記了身上的責任,他的心,他的身,完完全全是蘇半夏一個人的。他發了瘋一樣想要和蘇半夏在一起,現在真相已經揭破,卻還是不可以和她在一起嗎?
蘇半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眼淚沿著白皙的臉龐滑下:"單鬱助,我們的愛情,變成了一場滑稽可笑的報複的犧牲品。"
外麵還下著大雨,風怒吼著撞擊著玻璃,生生將雨點砸在玻璃上,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辦公室內,就算開著最大的暖氣,卻依然抵不住心底的寒意。
單鬱助忽然緊緊地將蘇半夏重新抱在懷裏,他輕輕在她的耳邊說道:"半夏,你等我好不好,暖暖那邊我會處理好的,給我時間。不要和黎亞修結婚,我不想看著你為別人穿上婚紗,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蘇半夏這次緩緩推開了他的擁抱,她鎮定自若,平靜的臉依舊布滿淚痕,美得驚心動魄。"鬱助,我說過,我等不了你。"她頓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隱瞞了,"黎亞修手上有你殺人的證據。當時我被放高利貸的人逼債,你在救我的時候,失手殺了其中一個流氓。"
外麵忽然電閃雷鳴,雨,下得更大了。
單鬱助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繃直,他不可置信地盯著蘇半夏,漆黑的瞳仁是滿滿的震驚。他感覺有一股電流直直地射進了他的心髒,腦子一下子空白,口中下意識地蹦出了不連貫的句子:"不……不可能!我怎麼會殺人?"
蘇半夏輕輕靠過去,將全身戰栗的單鬱助抱住,心底一陣抽痛。這個秘密不可能一輩子都守得住,或許由她告訴鬱助這個事實,比從黎亞修嘴裏說出來要好得多。
"對不起,鬱助,是我連累了你。"
單鬱助苦笑:"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被黎亞修逼婚嗎?"為了不讓他當初失手殺人的事被曝光,所以不惜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和黎亞修做交易。這個傻瓜,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讓她如此對待?
"我不想你坐牢,憑黎亞修的手段,他會讓你身敗名裂,讓單氏永不翻身。"
"所以,那一天你來找我,想讓我帶你走,是因為黎亞修威逼你結婚對不對?"單鬱助接過話頭,現在所有的事都可以連在一起了。
蘇半夏低下頭,應道:"是。"
單鬱助的手撫上她的臉,漆黑的眼眸如大海一樣深邃,仿佛能讓人在這樣的深沉裏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