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單鬱助紅杏出牆(1 / 3)

"離婚!必須離婚!"洛卡卡狠狠地一拍桌子,原本水靈的眸顯得愈加大,"居然敢在外麵找女人!他真是活膩歪了!口口聲聲說愛你,一轉身還不是到別的女人床上了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絕對不能原諒!離……"

身邊的紀初浩忍無可忍地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無奈道:"洛卡卡,你太吵了。一般來說,這種事不是應該勸和不勸離嗎?怎麼你盡反著來呢?何況,鬱助有沒有出軌,還另當別論。"

洛卡卡炸毛起來:"什麼另當別論?是不是要等那個女人抱著小孩兒出現在半夏麵前才算證據確鑿?男人都一個德行,外滿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

"卡卡,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哪!"紀初浩撫額,"你麵前不就有一個深情專一的男人嗎?"

"哼,那是我管教有方。要是你敢出去找女人,我就剪斷你的作案工具,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洛卡卡說著,還比出一個剪刀手,看得紀初浩冷汗涔涔。

而作為這次緊急會議的當事人--蘇半夏,卻一言不發地坐在邊上。真是後悔叫他們出來商量對策啊,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他們打情罵俏的二人世界了。關鍵是,下午茶還得她來結賬,有些自掘墳墓的味道呢。

蘇半夏無奈地笑,目光遊離到窗外。

和單鬱助結婚已經一年,都說像他那樣的成功男人,長得好看,成熟又有魅力,在外麵沒有幾個情人都對不起他的身份,但是單鬱助卻出乎意料地成為了別人口中笑稱的妻奴。

可以說,單鬱助寵她寵得沒了天理。她不太擅長烹飪,他便去學廚藝;她不喜歡應酬,他便盡一切可能推掉飯局,甚至不惜得罪高層。有時候,她無意之中的一句話,他都能牢牢地記在心上。

辦公室裏的人都知道,總裁除了公事,從來不和其他女人多說一句話,掃都不掃一眼。就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連眼都不抬一下。

可就是這樣的男人,也避免不了出軌的不可抗拒力嗎?

蘇半夏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很靈驗。從半個月之前開始,單鬱助就變得繁忙起來,往往她睡著了他還沒有回來,她醒了他已經走了。不止一次,她半夜醒來聽見客廳裏傳來壓低的打電話聲音。以前,他從來不避諱在她麵前接電話。

"半夏,這種事不能讓步,否則他會得寸進尺的!離婚!不行,在離婚之前,把那個渾蛋叫過來,我好好揍他一頓。哦,還有那個該死的狐狸精!老娘要讓她知道,破壞別人家庭是要遭天譴的!"

蘇半夏輕笑一聲,洛卡卡總是那樣,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離婚嗎……她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卻差點吐出來。啊,冷掉的咖啡原來這麼難喝。

那麼,冷掉的感情又會是什麼味道呢?

是夜,整幢別墅安靜得連外麵微弱的蟲鳴都仿佛像雷聲一樣,敲打著蘇半夏的耳膜。啊,這種夜晚真是討厭,空虛就像藤草,一點點攀著她的腿爬上來,鑽進她的心髒。

蘇半夏蜷縮在沙發上,緊緊地抱著抱枕。無聲的電視畫麵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下了顏色,她死死地盯著屏幕,卻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麼。

終於,大門傳來哢噠的聲響,然後是沉重的腳步聲。單鬱助將公文包掛在牆壁上,扯了扯領帶,疲憊的臉在看見蘇半夏之後轉為驚訝。

"半夏,你怎麼還沒有睡?"

"最近一段時間你好像都很忙,所以我想等你回來好好看看你。"蘇半夏的聲音悶悶的,好像從抱枕裏發出來一樣。

單鬱助寵溺地笑了笑,坐到她身邊,擁住她,吻了吻她的頭發:"傻瓜,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最近有幾筆大生意,等忙完了,我帶著你們去歐洲旅遊好不好?"

"嗯。"蘇半夏應道,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問道,"鬱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單鬱助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忽然僵硬了,但是僅僅一秒,他便若無其事地反問道:"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是嗎?"蘇半夏狠狠地吸一口氣,猛然間就覺得心堵得慌。

"乖,上去睡覺吧。"單鬱助關掉電視,將蘇半夏抱起來,黑暗中,他並沒有看見眼淚灑落在地毯上的痕跡。

單鬱助的身上有著不屬於他自己的味道--那是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不屬於她,也不屬於他的香水味。

如果是以前的蘇半夏,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不帶一點留戀。可是現在的她做不到了,一年的幸福生活,讓她磨掉了銳氣,她像一隻關在動物園的老虎,早就喪失了獵食的能力。

他那麼自然,她也就不戳破。如果就這樣欺騙著過一輩子,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她寧願被蒙在鼓裏,她寧願假裝被蒙在鼓裏。

隻是,蘇半夏不承想,就連這點小小的願望,現實都要把它擊得粉碎。

當單鬱助牽著那個孩子從餐廳出來的時候,蘇半夏感覺有一隻手,生生將她的喉嚨扼住,然後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腳不著地。

蘇半夏拉著還在天花亂墜說著話的洛卡卡閃到了一邊,把洛卡卡嚇了一大跳。

"半夏,你莫名其妙躲起來幹什……"洛卡卡的視線順著蘇半夏,逐漸落在遠處,"渾蛋!"洛卡卡幹淨利索地罵了一句髒話,就想衝上去。

蘇半夏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表情冷淡,道:"不要過去,卡卡。"

洛卡卡回頭怒氣衝衝地瞪著她,恨鐵不成鋼:"他都帶著野種明目張膽地出現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那隻是朋友家的孩子,單鬱助隻是幫忙帶一下?我說蘇半夏,你什麼時候就這點出息了!"

蘇半夏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不說話,但是手一點都不放鬆。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在這個時候把紙捅破,尤其還是在洛卡卡這個炸彈在場的情況下。

不是有句老話嗎,叫做家醜不可外揚。

"蘇半夏!"洛卡卡急得都快發瘋了。

"噓--"蘇半夏將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正在僵持之際,單鬱助身後便出現了一個女人,幹練的短發,身形修長,白衣黑褲,透著一股白領的氣質。她朝單鬱助甜甜一笑,自然地牽起了孩子的另一隻手。

多麼溫馨的一家三口,多麼般配的一對夫妻。

直到他們走遠,蘇半夏也沒敢鬆開洛卡卡的手,幾乎在她的手上掐出了幾個指甲印。她沒哭,連眼眶都不曾濕潤一下,相反,她覺得自己眼睛幹涸得難受。

是真的,原來,單鬱助在外麵有女人的事是真的。無論她有多不想相信,那三個人的背影像一根刺,生生紮在了她的心上。

她以為的地老天荒,海枯石爛,變成了南柯一夢,一擊即碎。

洛卡卡甩開蘇半夏的手,氣得身體直打哆嗦:"行,你真行,蘇半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忍?你當你是忍者神龜啊?這種情況,你就應該衝上去狠狠兩巴掌甩單鬱助臉上,回家再把離婚協議書甩他臉上!"

"然後呢?"蘇半夏聲線淡淡,"離婚了,然後呢?"

洛卡卡被蘇半夏一句話問得癟了氣,是啊,離婚了以後要怎麼辦?半夏用一生守候的愛情,就這樣結束嗎?太不值得。

"那你打算怎麼辦?"

蘇半夏仰頭望著天,朵朵白雲不停地浮動,襯著藍色的背景,煞是好看。"卡卡,我餓了,去吃東西吧。"

單修哲和紀蘇晗明顯感覺到家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餐桌上,他們倆很識時務地埋頭扒著飯,但是機靈的眼睛卻在蘇半夏和單鬱助身上來回地打量。

不對,氣氛不對,這是要吵架的節奏啊。兩兄妹對視一眼,達成了共識--吃完飯趕緊閃。

"半夏,你怎麼了?"遲鈍的單鬱助終於察覺到了蘇半夏的不尋常,開口問道。

單修哲和紀蘇晗眼睛一閉,糟了,他們還沒得及全身而退,這戰火就要燒起來了。

蘇半夏低頭將碗裏的最後一口飯吃完,然後輕輕地放下碗,聲音聽不出悲喜:"鬱助,你有想過離婚嗎?"

"噗!"單修哲剛喝下一口水,活生生給嗆了出來,他不停地咳嗽著,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看著自家媽咪。不帶這樣的,上來就絕殺,爹地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他老爸到底做了什麼天理不容十惡不赦的壞事?

單鬱助也愣住了,"半夏,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想離婚的事?"

蘇半夏垂下眸,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她低低地應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沒什麼事。都吃完了吧,我收拾碗筷了。"說著,便若無其事地站起身,走向廚房。

單鬱助完全是一頭霧水,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兩個孩子,後者不明所以地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爹地,你不會是在外麵找女人被媽咪逮到了吧?"紀蘇晗神秘兮兮地靠過去,奸笑地問道。原本她就是想開一個玩笑,畢竟,她很清楚,爹地媽咪不會離婚。但是當看見單鬱助一瞬間慘白的臉色之後,兩個孩子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腳開始冰涼起來。

深夜,房間裏靜悄悄的。月光透光窗戶灑在地板上,落下一地的銀輝。

紀蘇晗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天花板,良久,她輕輕開口:"單修哲,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