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逍遙把劉哲抱到茅屋裏安置在草塌上後,才邊擦著汗邊去屋後尋茅屋的主人,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叟。
“老人家,我這位朋友被毒蛇咬了,勞煩您去瞧上一瞧吧!”
那老叟微眯著眼,一張老臉如同鬆樹的皺樹皮,他擠擠眼問道:“黑娃子,魚丫頭不是去尋草藥了嗎,你還要我這老骨頭瞧什麼呢?”
許逍遙有些著急,道:“可是他,他都昏迷了近兩個時辰了!”
“放心,死不了!”
老叟邊說邊哆嗦著回到茅屋裏,摸出兩把小刀遞給許逍遙,讓他將刀放在灶火上燒紅。許逍遙依言做了。
劉哲口幹舌燥的躺在草塌上,渾身像被火烤一般。
“多忍著點,”老叟將他扶著半靠在牆上,不緊不慢地道,“一歇歇就好!”說完接過許逍遙手中熱刀對著劉哲腳腕劃了下去……
剜心的疼痛傳來,劉哲額上立馬冒出了汗珠子,劇痛之下他想把腳抽回。
許逍遙忙得要去摁住,卻被老叟攔住了,“接著擠毒血,不然腿就廢了!”
“哦!”許逍遙應了聲後,就擼著袖子準備擠壓劉哲的傷處。
劉哲白著臉盯住許逍遙的手,身體輕顫。
這時老叟開口了,“安陵王,前來這摩雲山,所為何事啊?”
劉哲一驚,心知麵前的老叟已然曉得自己的身份了。
“先生便是垂釣老人?”
“老叟不事權貴,安陵王勿要多講了!”垂釣老人直擺著手,繼而對許逍遙道,“黑娃子,怎麼還不動手?”
“王爺,得罪了!”
許逍遙雙手一用力,劉哲忍不住倒抽了冷氣,之後卻始終未吭一聲。
垂釣老人麵上有微微讚許,卻很快就被恰到好處的笑容掩蓋了。
“劉哲素聞老先生性喜丘山,故此番慕名前來並非是想請先生下山,而是想請先生解心中之惑!”說完劉哲從袖隆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畫軸,抖開後,卻是一個七八歲孩童的小像。
“安陵王天庭飽滿,鼻直而長,是上上之相!”
垂釣老人說完便執起魚竿往外走,劉哲急急喚住他,“老先生尚未談及這畫中人!”
“亦是鳳麟之相!”
劉哲垂眸細細品味著‘上上’和‘鳳麟’的意思,再抬頭看向門口時,垂釣老人已經走遠了。
“逍遙哥哥,逍遙哥哥……”
沈魚的聲音響起,許逍遙和劉哲齊齊看向屋外,隻見她手持幾株形態罕見的草兒奔了過來,嘴裏還在不停地咀嚼著。瞥見劉哲腳腕處的傷口,她也不驚訝,隻把口中草藥吐在手中,隨著‘啪嗒’一聲響,那團爛碎的草藥就被堵在傷口處。
劉哲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團黏糊糊的東西,再抬頭一看,沈魚嘴角還沾著不少。
於是他嫌惡地不能言語。
沈魚感受到了劉哲心底的嫌棄,她眨巴著眼睛,壞笑著道:“王爺,這可是上上好的紅豆草,寶貝著呢!隻不過,男女授受不親,恕我不能隔衣敷藥,得罪了!”
男女授受不親?想著她先前和自己扭打的情景,劉哲哭笑不得,她沈魚腦中竟也有這這樣的概念?
“好好好!”劉哲抑製住腹中上湧的酸水,神色複雜道:“紅豆不生南國,沾著你的口水敷本王腿上了,真的,好相思……”
許逍遙咧嘴爆笑:“哎呦,我憋不住了……王爺,你太……”見劉哲瞪著自己,忙收斂了些,卻依然帶著憋不住的笑意道,“太會說話了!”
沈魚探頭尋了尋,不見垂釣老人,遂問許逍遙:“老先生呢?莫不是又去釣魚了?”
“等等!”劉哲忽得一揮手叫道,“小魚,你剛才說了什麼?”
沈魚驚駭地拍著心口:“王爺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嚇死人的!”
劉哲複又催促問道:“給本王敷藥後,你說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