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陵西坪的時候,候在那裏的亦南和亦北換下了許逍遙一行人,繼續護送劉哲回陵城。離開的時候許逍遙沒有回頭,倒是沈魚巴巴的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身上多了些她說不出來的東西存在著,讓她覺得有微微的陌生。
而此時劉哲卻顧不了旁的,隻簡潔明了的問道:“擒住了麼?”
“回王爺,那女子受了重傷,暫時被關在王府,隻待王爺回府後親自審問。”
“在她身上可有發現線索?”
“末將不敢妄言!”
劉哲飽含深意地看著亦北,心中揣測著事情定非想象中那麼簡單。
……
回到陵城時已經過了子時,但沈誼和王仲都候在府門前。
“見過王爺!”在劉哲下馬的時候,沈誼躬身道。
“先生免禮,快快進府商談!”
沈誼看著被橫放在馬背上的沈魚,忙上前將她抱了下來,想著貿然詢問也是件不太禮貌的事情,遂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劉哲吩咐王仲將沈魚送到他的寢殿休息,完了也不管沈誼詫異的眼光,便急衝衝往書房而去,沈誼便跟在了他身後。
一路顛簸下來,沈魚眼前早已天地旋轉了,進了劉哲的寢殿她倒頭就睡,似乎是沒過多久天便大亮了。
她費力的睜開眼,卻聽見帷帳外豌豆的聲音:“王爺,派去摩雲山的人已經回來了,這便是那老先生所寫的具體治療咳症的方子。”
“嗯!”劉哲貌似很讚賞,又對著帷帳看了過來,“小魚很是疲倦,盡管讓她睡,勿要擾了她。”
“喏!”豌豆說著便退了下去。
接著沈魚就聽見劉哲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似乎是去書房了。她將臉埋在錦被中,想著昨夜身旁並無人,看來劉哲並未回殿中安歇。
正悠悠然想著,書房方向傳來很重的聲響,期間還夾著亦南亦北的怒喝聲。沈魚一個激靈,莫不是那女翅客頑固不化?她赤著雙腳下了榻,奔到殿門方覺未曾穿鞋,便又奔回去套上鞋,這才往書房跑去。
亦南守在書房外,手臂一伸攔住了她:“小魚姑娘,你不能進去!”
“為何?”
“那女翅客醒轉過來後,賊心不死的對亦北下手,王爺此番審問,難保她不會借機傷人!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沈魚嘿嘿笑著,討好道:“那我就在外麵聽一會!”
亦南猶豫了,撓著頭道:“這……”
“讓她進來吧!”
既然劉哲在書房裏發了話,沈魚立馬泥鰍似的推門而入。
當她見到被反綁了雙手跪在劉哲案前的女翅客時,那震撼力度真是一個巨大啊,那感覺就好像突然有一天她在睡夢中醒來,豆莢突然跑過來對她說亦南喜歡亦北一樣,會當場令她懵在原地的。
那個女翅客竟然是當日隨劉斐入府的那名美姬,名喚音書。
音書看了她一眼,冷笑著道:“那日在樹林裏我卻是看錯了你二人,那般緊要關頭卻還能沉得住氣,安陵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劉哲看了音書一眼,又在宣紙上畫幾筆,半晌後才問道:“恐怕你家王爺才是做大事的人吧,不然怎麼連你都不惜動用上了?”
音書一愣,這安陵王很是精明啊,一句話就捏住了她的七寸。她確是劉斐的姬妾,且還是個會功夫的姬妾。然而她追隨劉斐好些年了卻依舊沒有名分,劉斐也舍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冒險拚命。
見她神色閃爍,劉哲像是追問又像是自言自語,他道:“同你一道的那個黑衣人,你的師兄,為何要將小魚帶回去?莫非這也是你家王爺的意思?可是他要小魚作甚?”
音書麵色突然間難看起來,卻緊咬著牙關不肯出聲。
沈魚隱約覺得不妙,難道事情另有隱情,且這隱情還和自己有關?
“無妨,你不想在書房這幹淨地兒說,那本王就給你換個地方。”劉哲依舊是四平八穩的腔調,手中毫筆已經將音書畫了個大差不離。
音書依舊倔強的昂著頭,依舊不言不語。
劉哲擱下手中紫毫,對著門外喚道:“來人!”
亦南懷抱著劍剛邁過門檻,就聽見劉哲說:“亦南,廢去她的武功,扔到天香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