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眉下城回陵城,上陽郡是必經之路。
劉哲的軍隊在距薑氏陵墓五裏處的地方紮營時,景陽王府的管家慌慌張張稟報了劉斐。劉斐雙手按著沈魚的肩膀,嬉皮笑臉道:“不行,我得趕緊去一趟,晚了他真能掘墳,你說,本是同根生,他怎麼會如此缺德呢?”
沈魚唾了他一口,“缺德的是你!”
“我要是缺德的話,早把你占有了,還用的著這麼麻煩?”劉斐打橫抱起她,深情蕩漾:“我送你回房躺著!”
相處下來,沈魚心知劉斐就是個你讓他朝東他偏要朝西你讓他打狗他偏要放雞的叛逆性子,於是也不吱聲,隻任由他抱著。果然,走了幾步後,劉斐見她也不掙紮,遂很是覺得掃興的放下她,寬袖一甩徑自昂首走了。
“唉?”沈魚拖長了音調,“這就走了?不送啊!當心腳下有坑……”
劉斐回頭,眯著勾魂眼,一本正經道:“小魚,有時候我就在想,你為什麼能輕而易舉的就能洞悉我的想法呢?”
沈魚幹笑著,“過獎,過獎!”
“按理說,我娘死的早,並沒給我留下一弟半妹的,可咱倆這麼靈犀,隻能說是情愛的緣分了!”
說完,劉斐挑逗的對她眨眨眼,對自己的分析很是欽佩。可是他剛轉身就踩空了,摔在一個新挖的樹坑裏。
“是哪個混賬東西挖的坑啊,”劉斐齜牙咧嘴,“拉下去打三十板子!”
“不聽小魚言,吃虧在眼前!”沈魚也對他眨眼,“狗屁情愛的緣分,胡亂說話上天會懲罰你的,我回房躺著了!”大搖大擺走了幾步,回頭問道:“你沒什麼大礙吧?”
劉斐抽著麵龐,死撐著爬出樹坑,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後回前殿了。
……
襄城的街道兩旁站滿了百姓,目視著他們王爺懶散又不失倜儻的歪在那八人抬的招牌軟榻上,而後麵兩排侍女從花籃中抓著紅色花瓣漫天撒去。
區區十來裏的路程,劉斐磨嘰了兩個時辰才到。
見到劉哲一身銀袍立在臨時搭建的營帳前,劉斐滿臉堆笑,“二弟凱旋歸來,哥哥本應該提前在此迎接,可剛才不小心崴了左腳,來遲了,莫怪莫怪啊!”
“你我兄弟情深,說到怪罪豈不生分了?”
“二弟越發大度了!”劉斐笑道,接著對抬著軟榻的八人喝道:“還不放下?放下,趕緊放下來!”
“正是因為我大度你才兩次三番的劫人,不是麼?”劉哲拿過侍女手中的籃子,將花瓣兜頭朝劉斐倒了過去,而後問道:“人呢?”
“二弟,不要惱怒嘛!要不這樣,哥哥贈你三萬精兵,換小魚在景陽王府住上兩月,如何?你也知道,哥哥是缺什麼也不能缺美人的。”
劉哲從容一笑,抬高了價碼:“五萬!”
劉斐豎著眼梢,驚呼道,“你打劫啊?”隨後就仰天長歎,“好吧,五萬就五萬!那你趕緊讓這些人撤了,掘人家祖墳是要遭天譴的!”
“說的有理,”劉哲點頭,隱隱笑著喚來關寧,“留下兩千精兵,你便先回陵城吧!”
關寧又詫異了,“王爺,您不一道回去?”
“景陽王府景色絕佳,不前去欣賞下,豈不可惜?”
“唉,”關寧了悟,“這情敵多還真是個麻煩!”
劉哲拍了拍關寧的肩,“這不正說明本王的眼光好麼?再說了,本王剛解決了一個,眼下這個,也不難搞定!!!”
劉斐一聽傻眼了,敢情劉哲早就打定主意賴在景陽王府了?倘若自己食言了,他就順理成章帶走小魚。退一步講即便自己真的傻逼到把五萬精兵白送給了他,他有重兵在手,照樣帶走小魚。可若是任由他在王府常住,那隨行的兩千精兵豈不是要自己白養著?唉,怎麼看都是劉哲的帳算的更英明,劉斐很想哭天搶地,可是劉哲軍隊還在薑氏祖陵旁候著,明擺著是威懾,威脅。
這一刻劉斐才覺得自己是真真的著了劉哲的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