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兩個老臣幾乎吵翻了天,弄得劉睿焦頭爛額,無奈之下他撂下了句要和太後商量的話後就宣布退朝了。一肚子火的他怏怏不樂的向長樂宮走去,未及正殿就聽見劉施的聲音,依舊孩童心性的他忙折向偏殿。
“嗯哼!”劉睿重重咳嗽了聲,驚得正在打鬧的二人頓時停了下來。
劉施跳了過去:“皇上,你怎會來?”
下朝之後的劉睿就是散了韁繩的小馬駒,他笑眯眯問:“皇姐,什麼事如此開心啊?”
“哦,小魚嫌我和哲哥哥親近,醋了!”
“這好辦!朕下兩道聖旨,一是冊封小魚為安陵王側妃,二是勒令安陵王不得再納其他女子,皇姐以為如何?”
劉施樂悠悠的親自給他斟了杯茶,“你是天子,自然是想下什麼樣的旨意便下什麼樣的旨意,既然你金口都開了,皇姐就求你再下一道旨意,如何?”
接過清茶,劉睿倒是沒有一口答應,“皇姐不妨說來聽聽!”
“求皇上下旨,讓皇姐自己選駙馬!”
劉睿臉上有為難之色,卻也沒有拒絕,隻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容朕思量一番吧!”
緊接著,劉睿偏頭看向沈魚,調皮一笑,“小魚,你如何謝朕?”
“回皇上,沈魚不能謝皇上!”
“為什麼?”劉睿臉上笑意一凝,語氣冷了幾分。
“皇上,您若是下了那兩道旨意會得罪兩個人,怕是沈魚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劉施接過話題,“我料想,其中一個是安陵王妃,但另一個,卻是猜不到。”
沈魚縮進絲被中,悶悶道:“另一個就是安陵王了!”
“啊?”劉睿和劉施紛紛驚訝了。
悶悶的聲音順著絲被的縫隙傳了出來,“皇上,公主,安陵王他就是個容易惹些鶯鶯燕燕的人,若是哪一天他瞧上了旁人,卻礙於皇上的聖旨而不能將那女子納進王府,他豈不是要恨死我?到時候他們夫妻倆凝成一股麻繩,天天勒的我喘不過氣來,想著到時候我抱著您那聖旨淚牛滿麵,那才叫一個悲傷欲絕啊!”
劉睿一口茶噴了出來,捂著肚子笑道:“你,你竟然怕這個,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皇上,別笑啦,再笑我就要鑽地縫了!”
“好好好,朕不笑了,不過端午宮宴那天朕一定要將這話原封不動的學給哲哥哥聽。”
劉睿正樂著,就有宮人在簾子外稟報說太後讓他即刻前去正殿,他擱下茶杯,“你們耍吧,朕真羨慕你們!”
“恭送皇上!”
……
正殿裏,舒太後已經備了好幾樣精致的糕點候著劉睿,見劉睿走了進來,她就笑著道:“來,到母後這裏來,和母後說說偏殿裏何事那麼歡啊?”
劉睿尚未說話就又笑翻了,把沈魚的話重複了一遍。
舒太後斂了笑容,語重心長,“皇上,那沈魚並非是真的擔心安陵王和王妃聯合擠兌她,你想啊,眼下她深受安陵王喜愛,有必要如此擔心嗎?”
劉睿倒也機敏,舒太後一點,他就通透了,“她這是明哲保身!保她自己,也保了哲哥哥!”
“正是!她剛失了孩子,卻未見大悲大痛。不是她冷清冷性,而是她有大智慧,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誰針對她!皇上若是在這個時候下了聖旨,無疑會再一次將她推到風口浪尖,而有心人也會以她來遏製安陵王。她如此明見,要的不過是能安然回到陵城,能回到安陵王的護翼之下,那樣,她和他才都是安穩如磐石的。”舒太後揉揉額角,“皇後還是很有些才能的,如果她能像沈魚一樣將心放在夫君身上,哀家何嚐會擔心皇上的江山不穩?”
劉睿急忙丟了糕點,跪在舒太後麵前,“兒臣不會讓母後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