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人見高景雲的人根本不多,似是士氣大振,一邊舉起長矛齊聲高呼,一邊整齊的踏著地麵,以壯大聲勢,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連地麵都被踏的震動起來。另一邊,朝廷軍士則一動不動,凝神看著羯人的一舉一動。
眼看兩軍距離已在百步之內,所有人都凝神屏息,那震天的鼓聲好像敲打在每個人的心裏,就在此時,一聲嘹亮的號角自高景雲陣中想起,三百持盾甲士突然向兩邊推開,中間衝出一騎,接著是三騎,最後一百人分成三列,向著羯人大營衝去。
燦爛的朝陽下,但見為首那人身材高大,一身紅衣,座下一匹赤紅高馬,馬鎧也漆成紅色,一人一馬就象一團紅色的烈焰撲來,他手中長槍舞成一片光華,將射來的冷箭紛紛擊落。後方陣中的東方不敗見狀,也大感震撼,朝廷之中,竟也有這樣的絕頂高手,那個身形高大的太監,他的武功竟然不亞於五嶽的掌門,甚至比起左冷禪,都不會遜色多少。
封不平等人緊隨身後,這一百騎都是高景雲精挑出來的百戰之士,更有花富封不平前方開路,從山坡上俯衝而下,陽光籠罩著他們的身影,照著銀鞍白馬,更增神威。馬蹄翻飛,長槍舞動,身後二十隻牛皮大鼓齊齊敲響,殺聲震天。看的後麵的數千群雄也都是熱血沸騰,齊聲高喊,一時間聲勢大大蓋過了羯人的大軍。
羯人前陣的士兵眼中現出了驚慌,這一百多騎來的突然猛惡,根本來不及布陣防備,弓箭手匆忙放箭均被擋下,眼看長槍駿馬已到眼前,不少羯人士兵竟紛紛退卻。花富一身鎧甲,一騎當先,長槍刺出,便將前麵三個羯人刺翻,他大喝一聲,全身內力灌注,長槍橫掃,圍上來的幾個羯人矛折盾飛,筋折骨斷。隨後而來的封不平和高景雲等人各自施展精妙劍法,尤其封不平的狂風劍法似乎又精進了些,一劍快過一劍,招招致命。
羯人的大軍霎那間就被撕開一個口子,尤其是前方已陣腳大亂,受傷的赤多正在高台上觀戰,心裏頗有些急躁,沒想到中原高手輩出,並不是想象中的不堪一擊,他昨日運功了大半夜,竟也沒有任何起色,東方不敗不但重傷了他,還在他體內注入了一道怪異至極的真氣,四處遊蕩難以壓服,眼看這對方的高手強行破陣,赤多和那羯人大王都已急的坐立不安。
趁著首戰告捷,先鋒百騎已將敵人衝亂,高景雲的主力部隊傾巢而出,隨之一同出擊的,還是百餘名靈鷲寺弟子和兩百多名丐幫弟子,經過了一天觀戰,方證等人已略微懂了些兩軍交戰的法門,見此刻羯人陣腳已亂,正是上前殺敵的好時機。
忽然刺耳的慘叫哀嚎之聲夾雜在呐喊聲中傳來,東方不敗麵色一沉,心道糟糕,自己怎麼如此疏忽大意。群雄聽到聲音心裏一驚,便回頭望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這一看,群雄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如同墜入冰雪之中,不少人都驚的臉色煞白。
日月神教玄武堂的教眾,已將幾百支強弩對準了人群,而那毒水車正冒著絲絲綠氣,令人膽寒的龍頭正大張著,顯然已經噴射過一輪。前方已有數十人中箭身亡,還有數十人受傷,另外有一百多人被毒水淋到,哀嚎聲就是這些人發出的。
這些人都是江湖中的硬漢,此刻卻被毒水燒的哭爹喊娘,不少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身上冒出屢屢白煙,被侵蝕的衣服之下,肌膚已皮開肉綻爛成一團,有的地方甚至看到了森森白骨。有一些人跌倒在毒水之中,此刻更是化作了一灘爛泥。
東方不敗早在玄武堂教眾到來之時,就知有異,首先她根本沒有對玄武堂下過任何命令,她還記得玄武堂的堂主洪世光一直心裏不安分,所以她在任教主時還特意限製過玄武堂的實力,導致她這個教主在玄武堂的聲望並不算很高,這玄武堂怎麼可能奉自己命令前來。
最近一段時間,日月神教的實力已大大受損,向問天連黑木崖都被奪去了,那玄武堂哪裏來的這麼精良的兵器?隻是後來高景雲的精妙戰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時忽視了這個隱患。東方不敗暗道,自己不當教主之後,這警惕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魔教好賊子,突施暗算。”
“背後傷人算什麼好漢。”
“我早說過魔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早就和羯人狗賊勾結,一個鼻孔出氣,你們不信,這下完蛋了不是。”
群雄已亂作了一團,有的慌忙後退,有的破口大罵,有的嚴陣以待,也有的怒氣上湧衝上前去,結果便是還沒近到玄武堂跟前便被亂箭射死。而玄武堂的教眾則開始向著朝廷大軍的後陣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