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雨著實可憐,頭發被自己撓的亂糟糟的,滿臉通紅,眼睛裏也布滿了血絲,昨晚的衣服還掛在身上,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餿味兒。
楊氏上前按著劉雨坐下,等他稍稍恢複平靜,才開始問劉家的情況。
原來劉家運花王府,路途遇上劫匪,所有的花卉被毀壞一空。事前雙方簽有契約,不能按時運到,劉家給於衙門花卉總錢數10倍的賠償。
總的算下來,劉家要賠償衙門的損失五千多兩。劉老爺子一時拿不出那多銀子,隻能把花圃和一百多畝農田全部抵給了衙門,甚至劉家稍微貴一點的東西全部搬走了,現在的劉家隻剩下個空殼子而已。
本來想找劉老爺子和張氏為劉年討醫藥費,誰知張氏一聽,斷胳膊了還要接骨,一幅藥錢都要六七兩,當時起身就把劉老爺子裝銀子的匣子偷偷藏了起來,死咬著牙關不說。一口咬定那銀子要留著劉家日後糊口。
不但不拿銀子,張氏還在罵罵咧咧,說百姓的命還想裝個公子的命,胡作著喝那麼貴的藥幹什麼用?再一聽加上接骨一起差不多一百三十多兩銀子,張氏當時就炸毛了,一口咬定沒有銀子,叫飛燕自己想辦法,劉家實在首尾難顧。
劉老爺拉也拉不住她,幾次吼她也不起作用,隻好耷拉著眼皮坐在一旁。劉家興盛時,張氏俱怕著劉老爺子,現在的劉家,張氏那是在屋裏橫著爬,誰也不放在眼裏。等張氏嚼舌根累了停下來,劉老爺子才問大家的意見。
大房一聽要銀子,劉陽坐在一旁裝啞巴,柳氏一口咬定大房窮的要死,半個字兒都拿不出來,不信叫劉老爺子可以進房間裏去捜。
二房劉雨倒願意拿出攢下的幾兩銀子,但少的可憐,簡直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
劉小妹還小,整日隻顧著到處耍,過慣了衣服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那會想著攢銀子,自是身無分文。
楊老爺好說歹說,張氏就是不鬆口。還說要是自己沒銀子治,還不如不治了。
此話一出,全家一片嘩然,劉老爺子氣的更是差點吐血。張氏可能忘了劉年可是劉老爺子的親兒子,有那個父親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見死不救。
怒火中燒的劉老爺子,抓起一旁的張氏就打起來,兩人撕拉在一起,劉老爺子也是氣急了,竟扇了張氏兩巴掌。張氏也把他的臉上撓的稀亂,還好家人拉的及時,要不兩人打的更慘。
這下可不得了,張氏匆匆走進隔間,拿出菜刀要抹脖子,一群人急忙上前勸阻。這可把劉老爺子嚇得半死,張氏這是要尋死,此時的劉家已經不起折騰,劉老爺子隻好服軟,上前又是道歉又是數落自己的不是。
扔掉菜刀,張氏一把鼻涕一包眼淚的哭訴,自己一個十幾歲的大閨女,嫁給一個騷老頭子做妾室。不圖他啥不說,眼下不疼不愛,還跟她動手.......
看到張氏哭的梨花帶雨,劉老爺子心裏也非常難受,悔恨交加。當初是自己貪慕美色,死乞白賴的求著張氏嫁過來,並發誓生生世世待她如寶,活活的占有了一個黃花大閨女的身子。今日竟對她動手,實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