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家人都商量好，三房淨身滾出劉家。”張氏一看族長問劉年的意思就坐不住了，急忙上前插嘴。
這席話一出，大家都紛紛抬頭看向劉老爺子。張氏這是不打自招，把全家人都出賣了。
唯獨族長神態自若，麵不改色，端坐堂中。飛想想也是，族長是何等的精明，這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她也就不覺得奇怪。
族長在處理家事的時候，從未遇到像張氏這樣從中打斷的。而且還是個婦道人家，當時氣黑了老臉。也是他本來就不待見張氏，那會給張氏好臉色。
族長氣憤難平，站起身手指著劉老爺子，又指指張氏，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老爺子也兩眼惡狠狠的瞪著張氏，簡直沒臉說她。
這張氏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婦道人家，竟敢在族長說話時插嘴，要知道族長可是有權力把她休回娘家的。
也就是劉老爺子寵著她，張氏才有機會在處理家族事件中露麵。按理來說一般的妾室都不讓參加的，這張氏果真是心中沒數。
過了良久，劉年一臉絕望的抬起頭，看了看族長，低聲道：“想分就分了吧，我們若是賴著不分也不可能，還不如乘早分了，各自都心安。隻是要我們淨身出戶，眼下………”
劉年看看掛在脖子上的胳膊，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說好。
他這個人一向這樣，平時言談舉止，樣樣精通。隻要關乎自己利益的時候，就有些口吃，講不出口。
飛燕看劉年一臉的難為情，緊緊他的手，示意他坐下。
隻見飛燕緩緩起身，一臉謙恭的給各位長輩行禮鞠躬。然後才慢慢開口說道：“族長太爺爺，按理說飛燕一個婦道人家，實不該插嘴。但劉年不能久站，又有傷在身，隻好做媳婦兒的帶勞。都是飛燕的不是，請見諒。我隻是把最近發生的事，給族長太爺爺請清楚，讓您做主有個公正的對待。”
飛燕看了看劉年，她想就著機會一吐為快。
“劉年運花遭到土匪，送回來時血肉模糊，胳膊斷裂。好不容易送到醫館，劉家隻給了十兩銀子看病，看診費不夠，醫生要停藥。我隻好把成親時的紅封全部拿出來，才幫他渡過難關。”
這事族長早有耳聞，下意識的點頭。
“我懷孕在身，除了二房兩口子，幫忙照看，劉家其餘人，無一人去醫館看望，全當沒這個人存在。”飛燕說著說著早已泣不成聲。
“我剛伺候劉年好點，姨娘便從中找茬，先讓我打掃院子，在是洗衣做飯，還外加刷馬桶，這些都不算什麼。最可恨的是炎炎夏日，讓一個孕婦頂著烈日上山開荒。今日又讓我們淨身出戶，我說出來隻想大家評評理。”
飛燕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氣憤，一股悲傷之情油然而生。
族長看看一旁的劉老爺子跟張氏，一臉的驚詫，他隻是聽說劉年重傷，可沒聽說這些。
劉老爺子一臉的無地自容，此刻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特別是當著族長的麵，更為難堪。
他倒飭著手中的旱煙袋，狠狠的吸上兩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