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來的回答,讓洪峰哭笑不得,隻好問道:“趙書記,你每天都忙些什麼呢?你紀委書記的主要工作和主要職責是什麼?”
“我每天忙著開會,忙著彙報,都忙不過來。”趙福來說道,一副找理由推責任的態勢。
洪峰盡量地壓住火氣,又問道:“你開的不是關於紀檢工作會議吧?你的彙報也不是關於紀檢這塊的內容?”
“不不,就是這方麵的內容!”趙福來趕緊回答道。
聽著趙福來的話,洪峰終於忍不住,說道:“這方麵的內容?你連你們縣這麼個果農上訪的情況都不清楚,你到底開的什麼會?你彙報的是什麼內容?”
看著洪峰發火,趙福來不敢再吱聲,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冒了出來。
洪峰的發火,也把吳一楠嚇壞了。想著是自己的那句話引起的,便在心裏自責起來:都是自己話多,如果沒那話的話,也不至於讓趙福來這麼尷尬。
看著趙福來沒有回應,洪峰似乎也從剛才的怒氣中平靜下來,問道:“李主任給你發地址了嗎?”
趙福來趕緊看了看手機,回答道:“發……發過來了,在鳳凰山的山……山腳下,車子直接可以開進去。”
“現在離鳳凰山還有多遠?”洪峰問道。
“不遠了,十五分鍾左右就到。”司機答道。
於是,幾個人在車子裏都不再說話,吳一楠更甚,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給趙福來帶來麻煩。
十五分鍾後,車子在鳳凰山的山腳下停了下來。
下得車來,吳一楠放眼望去,一片綠意盎然,空氣清新。但吳一楠顧不了這些美景和新鮮的空氣,四處張望著,他要找到山腳下的房屋。
可是,吳一楠的眼睛尋遍了山腳下的每一個角落,沒有一間房子。
“趙書記,這鳳凰山那麼大,到底在哪一麵的山腳,你要問清呀。”洪峰已經顯出不耐煩,再加上趙福來今天給他的印象,他的話裏明顯帶著不滿。
沒等趙福來回話,吳一楠突然發現,就在前麵不遠處,有一間不起眼的茅草屋,在茅草屋的附近,一個男子正向車子這邊走來。
“洪主任,你看,是不是在那裏?”吳一楠轉頭對洪峰說道,用手指了指山腳下的一處地方。
洪峰和趙福來順指望去,一間茅草屋在樹林中約隱約現。
“這裏沒有其他房子,應該就是那了。”洪峰說道。
說話間,中年男子從山腳的小道上走了出來,往公路這邊走來。
吳一楠趕緊走上前去,微笑地向中年男子打招呼。
看著吳一楠向自己走來,中年男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吳一楠他們。
“請問,老鄉,向你打聽一個人,可以嗎?”吳一楠友好地問道。
此時,洪峰和趙福來已經跟了上來。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著吳一楠,又看看跟著走上來的洪峰和趙福來,也不聲響。
看著中年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雖然穿著有點寒磣,但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一股倔性。
這個時候的吳一楠,似乎心裏已經有數,眼睛一直盯著中年男子又說道:“老鄉,我們想找一個叫楊基寧的果農……”
“你們找他幹什麼?想害他嗎?”吳一楠的話還沒落下,中年男子臉上便顯出一股不易覺察的驚慌。
“不是,老鄉,我們是來幫他的忙的……”已經走上來的洪峰說道。
“幫忙?你們能幫他什麼忙?不會是來嚇唬他的吧?”中年男子再一次上下打量著洪峰幾個人。
“老鄉,你就是楊基寧吧?我是縣紀委的,他們是……”趙福來話還沒說完,剛說到“我是縣紀委的”,中年男子轉身就走。
此時的吳一楠已經確定,中年男子就是楊基寧。
“楊大哥,我們是市紀委的,我們真的是來幫你的。”吳一楠說著,一個箭步走到中年男子的前麵。
中年男子停了下來,看著吳一楠。
“你們真是市紀委的?那好,你告訴我,市紀委有一個叫洪峰的,他來了沒有?”中年男子問吳一楠。
“我就是市紀委的洪峰。”洪峰一步跨到中年男子的跟前,洪峰納悶兒,他怎麼會提到自己?
中年男子的臉上突然顯出一股喜氣,但隨之便消失,看著洪峰,問道:“你就是洪主任?就是市紀委的洪主任。”
“是的,我就是洪峰,你就是楊基寧吧?”洪峰邊說著,邊從包裏拿出工作牌讓中年男子看。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突然一把抓住洪峰的手,說道:“你們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們一家什麼時候被殺都不知道啊!”
楊基寧的話,讓洪峰和吳一楠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