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拖慢他們的人,工人們發瘋地運作那台機器,使其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大量的蒸汽從縫隙裏噴湧而出,各種表盤像是犯了癲癇,不停搖擺著。
警惕地看著那群已經如同行屍走肉的工人,王叔冷靜地說道:“走,繼續前進。他們……我們管不了。”最後一句像是在跟陳東峰解釋,又像是在歎氣。
多虧了棚屋前掛著的地圖,王叔他們終於明了了這地下的世界。數百條大小不一的礦道呈放射狀向外輻射,仿佛一個炸開花的石英晶簇。不過這些都跟他們沒關係了,最中央那條通向地表的礦井才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就在王叔剛打算走的時候,兩個紫袍人匆匆忙忙地衝了進來。頓時兩夥“逃犯”撞在一起,麵麵相覷,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什麼時候跑我們前麵來了!哥,咱們怎麼辦?”
“先別慌,他們好像不是月神教的。這幾位……朋友,咱們互不侵犯,互不侵犯。”說著,年紀大一點的那個側過身來,伸出一隻手擺出一個“請”的樣子。
聽到“朋友”兩個字,王叔老臉一抽,這兩個人穿著跟黑袍人相似但更高級的衣服,明顯就是使自己受罪的罪魁禍首好不好?
雖然心裏想揍人,但王叔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對方絕對是魔法師,貿然動手是不利的。
就在這時紫袍人一愣,他們已經釋放出了魔力,並且緩緩壓向王叔,本想試探一下王叔的魔力屬性,但他卻熟視無睹。畢竟他一個普通人哪有什麼魔力?
再三確認王叔是真的看不見自己釋放的魔力,紫袍人大喜,一掌朝王叔拍了過去。虯曲的魔力在他手心綻開一朵大花,密集的倒刺淩亂地擠在花瓣上,像極了幽靈蛸外翻的大嘴。一看到棘刺尖端那種冷冷的金屬光澤我就敢保證,隻要輕輕地蹭一下,連鋼鐵合金都會出現劃紋。
若是王叔能夠看見魔力,那麼他看到這似曾相識的攻擊方式,一定能猜測出先前傷了自己的人便是這個紫袍人的徒弟。
隱隱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王叔雖然看不見,但也確信那一掌,不能硬接。簡單一個後滑步,找準時機後,再甩出一柄匕首。
輕蔑地看著那飛來的匕首,紫袍人變掌為爪,隔空抓住匕首,狠狠一捏。堅硬的刀身像是一張紙片,在他拳頭前方二十厘米處被揉成了一個廢紙團。
先不說為什麼沒有接觸就能隔空抓住,光是把匕首揉成團這一點就讓王叔驚訝到了極點。刀是好刀,也很堅固,但……它硬歸硬,柔韌性很差,說白了就是很脆。斷成碎片也就罷了,但你把它當成塑料刀一樣揉來揉去就太過分了吧!鑄刀匠會哭暈在廁所的啊!
吐槽歸吐槽,我們一本正經的王叔是那種在戰鬥中愣神的人嗎?物理攻擊失效了,我便用化學來打你。他伸手在外套裏一摸,一個圓筒狀的小東西便出現在王叔手裏。
捏緊,一拉。砰!
陳東峰一臉懵逼地看著他親愛的王叔。咋滴?敵人太強了,來個生日拉炮慶祝一下。
塵粉從圓筒裏噴射出來,在若有若無的微風中揚得到處都是。起初還沒有什麼現象,但就在紫袍人警惕的時候,一絲微妙的變化產生了。
原本不可見的魔力像是加了沸騰片的清水,開始冒出大量的泡沫。原本嚴肅緊張的戰鬥畫麵突然多出一個“吐泡泡的螃蟹”,而且“螃蟹”還是隱形的,隻能看到茫茫多泡沫飄在空中,那場麵要多喜感有多喜感。
被你看見又怎樣,紫袍人大跨幾步,抄起“螃蟹”就掄了過來,啊不,是催動著魔力衝擊過來。
眼看那團桌子大小的泡沫就要撞到自己,王叔往側麵一閃。不知何時含在嘴裏的一口水被他全力噴了出去,像用花灑洗澡一樣朝紫袍人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