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六名波爾曼國的騎兵便來到了他摔倒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無論蓑衣再長也掩蓋不了下麵厚重的盔甲,他們臉上也被雨水與汙泥所染,但比起瓦裏那安不知好上幾倍,領頭的一位將軍用一句不是很通順的雅瑟語吼道:“出來吧,我們看到你了。”
瓦裏那安聽到後,緊緊貼在巨石的縫隙中,他的身體愈發僵硬,身體愈發寒冷,活像是一個瀕死之人,他祈禱著六人的離去,如果別無他人,隻能一戰,他也義無反顧,手握短劍,隨時準備決一死戰。
六名騎兵拿出地圖,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波爾曼語,對地圖上指指點點,然後又指著馬留下的蹄印,談話在瓦裏那安看來似乎持續了很久,其實也不過幾分鍾。
隨後六人再次揮舞著馬鞭,向著遠方那條小路前進,看來剛才隻是虛張聲勢,倘若瓦裏那安真的出來,那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癡。
等到最後一人消失在瓦裏那安視線中後,他緩緩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嘲諷的意味,讓他們去追那匹馬吧!瓦裏那安心中祈禱著那匹無人駕馭的馬跑得越快越好,讓那些愚蠢的追兵白忙一場。
小路已經走不了了,瓦裏那安唯一的出路是進入密林,越過兩座大山,到達弗拉迪城,他轉身向著磐石城方向,眼神有一絲悲傷,也有一絲不甘,希望馬斯裏安與大將軍能夠死裏逃生,雖然知道這很難,但他卻沒有放棄可能。
他轉身看著密林深山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走出深山,不知道是否會被野獸吃掉,不知道是否能活到明天。。。。。。太多的困難擺在瓦裏那安的眼前,雖然爬過兩座山到達弗拉迪城幾乎不可能,但這位戰士並沒有放棄生的可能,依然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大雨過後的密林多了一份生機,無數的蟲鳴,菌菇拔地而起,猛獸在遠處咆哮。這份夏日生機卻對瓦裏那安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雨後的泥濘讓人難以行走,毒蟲的出沒令人顫栗,地麵蒸騰的霧氣令人不適,並且潮濕使得生火也成了問題,到了夜晚,火是對猛獸最有用的武器。
不知走了多久,夕陽西下,已經臨近傍晚,幸運的瓦裏那安找到了飲用的水源,並且找到了易燃植物,與之與水壺中的酒結合“做”出了火,用石頭將那團弱小的火圍了起來,隨後用短劍劈砍了周圍較為幹燥的樹枝添加到微小的火焰中,過一會兒,火焰慢慢變大,溫暖了瓦裏那安的身體。
但是,過大的火光會引來搜索他的敵人,火光過小則有被熄滅的可能,瓦裏那安盡力控製著火的大小,機智的他很快掌握了添木柴的節奏,火也以此而穩定了下來。
深夜,他將小袋中的羊皮紙取出,那是雅瑟國第二皇子出征前給他的建議書,當時的他對從沒打過仗的皇子給自己從征十餘年將軍的建議當作飯後話題,一帶而過。現如今他在火光的照耀下,神情嚴肅地讀著寥寥數十字的建議。
隻有數十字,但是瓦裏那安卻凝視了半個時辰,最後長歎一口氣,抬頭仰望滿是群星的夜空,悲與喜在他的心中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