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媛的雙胞胎姐姐叫白杏,杏花,如胭脂點點,白玉雕琢,美而不豔,麗而不俗,白杏這位南城白家集團的千金,從小過著優越的生活條件,音樂陶冶的她,雖然性格有些潑辣,但知書達理的品性也頗得人喜歡,良好的外貌條件的確如杏花一般,豔而不俗,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而穆媛這個跟白杏有著相似外貌的妹妹,卻穿著平淡,氣質普普通通,就是那種丟在人群中難以分辨的類型,大大咧咧的性格馬馬虎虎,丟散落四那是家常便飯,除了脾氣好性格乖基本找不到優點。
而今天的穆媛,臉部裹著厚厚的紗布,已經呆呆的坐在輪椅上四個小時了,除了兩個小時前韓梅來告知她,洛旭漾今日會搭乘最晚的班機回家要她耐心等待,其他的都不在發一句話了。
穆媛坐在輪椅上安靜的思考,稍後見到洛旭漾應該說什麼……但一想到姐姐白杏那副八麵玲瓏的性格,自己這個馬大哈估計是學不來的,那還不如繼續安安靜靜的保持沉默的最好不過。
就在她即將睡著的時候,昏暗的房間被人推開了一絲門扇,透著主廳的燈光照了進來,她睡顏朦朧的揉揉眼睛,房間裏的燈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打開了,刺眼的燈光照的她又閉上眼睛,隻聽著耳畔:“要看木乃伊我直接去埃及看好了,真不知道媽叫我回來看幹嘛!”
穆媛聽著這句木乃伊,在看看鏡子裏自己纏滿紗布的臉,好像也蠻貼切的,洛旭漾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隨意的將西裝丟在床上,直接走進了浴室。
浴室裏傳來了淋浴的聲音,穆媛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但隨著淋浴聲聲戛然而止:“我說木乃伊,知趣的收拾你的東西,記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不留一絲痕跡的那種,打哪來回哪去,否則,我明天就讓你白家破產,我說到做到。”
穆媛一聽話裏的意思就明白這是變相性的打發人,穆媛也不想在這個房間跟他鬥智鬥勇,那幹脆就順著他話裏的意思出去好了,穆媛自己本身沒帶幾件東西,但來到衣帽間才知道白杏的衣服有多少,光衣服就掛滿了裏裏外外的衣帽間,不算那些堆積如山的鞋子……穆媛再一次深呼吸一口氣,淡定,保持淡定。
說幹就幹,找了一隻拉杆箱,發現一隻拉杆箱肯定不夠,那她隻能來回搬運了……先把鞋子一雙雙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拉杆箱裏,嘴裏哼著小歌倒也覺得長夜漫漫不是很無聊,但看著一雙雙精美的鞋子……這些鞋子的價格,或許可能夠她吃上好幾年的飯菜,或許可以能一次性的付清她好幾年的學費,但肯定的是,這些鞋子衣服的價格卻能一次性的付清母親當年的治療費,也不至於因為沒有錢治療,而讓母親白白受了那麼多年的罪糟了那麼的苦。
吧嗒吧嗒的淚水掉落在鞋子上,順著鞋跟滑落到地上,洛旭漾就站在衣帽間的門口,剛開始的時候是被她那隨意哼著小歌吸引來的,但慢慢地她滿身的哀傷,落在地上的淚水,洛旭漾有些不明白的撓了撓頭發,眼前的這個女孩真的是白杏,真的是他母親強硬要塞給他的未婚妻嗎?
麵對丈夫的毒蛇她安安靜靜的竟然沒有一句話,麵對丈夫無心的威脅安安靜靜的竟然沒有一句話,還出奇開心的哼著小歌打包行李,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傷心事情眼淚掉了一地,難道是傷心丈夫因為容貌驅趕她嗎?
洛旭漾走到她身側,歪身將她打橫抱在懷裏:“你到底是不是白杏啊,我的別墅位於半山腰,別說白天、就是夜裏都沒有一輛出租車?還是白杏小姐私家車做習慣了,都不知道打的車這回事情啊?”
穆媛不說話,嗓音可以出賣一個人的真假,白杏與洛旭漾是青梅竹馬的感情,彼此的聲音動作以及表情細微的一點變化都能輕易察覺,所以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洛旭漾輕輕地把穆媛放在床上,穆媛抓著被子挪啊挪的挪到床的最邊邊,剩下大半張床和一個背影給洛旭漾,洛旭漾好笑的看著麵前的人。
這到底是哪個星球來的生物啊,真是好奇怪啊,當初哭死哭活的要嫁給洛旭漾的白杏,現在卻對著洛旭漾躲躲閃閃,聽說白杏這張臉是被大火燒毀的,難道大火順帶把她腦神經也燒錯亂了?
一個星期前,洛旭漾跟隨母親去見過眼前的未婚妻,當時他並沒有進到病房裏,但在病房外就能聽見白杏的哭鬧聲,一遍遍的說著,臉都沒了怎麼嫁給旭漾哥哥,臉都沒了怎麼配做旭漾優秀的妻子,那樣拚死拚活的學習,隻是為了配的上旭漾哥哥,而這一切都燒沒了,燒毀了。
護士大夫父母強硬的按住她,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她才稍微平靜點,白杏的父母說,白杏自從毀容後,一旦恢複力氣就是這樣哭死苦活的鬧,就怕洛旭漾因為她沒了花容月貌而不要他。
那眼前的人……安安靜靜的蜷縮在一側,滿身帶著悲傷,連睡眠中都在哭泣的,真的是白杏嗎,洛旭漾歪躺在她身側,卻怎麼樣都沒聞到藥水味,他好奇的探身在她發間嗅了嗅,沒有任何高級護理過的頭發味道,有著一股超市裏經常買得到的洗發膏味道,一雙手布滿著勞作的老繭……這個人真的是白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