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穆媛,還是個畢業在即的學生,家中有個傷殘母親需要照顧,她每周都會去超市搶購著各種打折的水果和蔬菜,然後疾步匆匆的趕著公車飛奔回家,在打開家門的同時忙整了整衣服,才推開家門柔柔的喊了一聲:“媽媽,我回家了。”
然後放下手中的水果蔬菜走到母親的床頭,艱難的拆扶起母親試著讓她在屋裏走上幾步,醫生說每天的鍛煉對未來的康複治療是很有幫助的,所以雖然所走每一步都是疼痛難忍,但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女兒,穆媛的母親也是跟她一樣的心情,不管生活多麼的疼痛難忍,不管康複治療多麼的疼痛難忍,一步一個腳印總會有朝一日走到勝利的陽光麵前,可以伸手去擁抱那勝利的陽光吧。
而也是在那一天,一輛轎車停靠在她們簡陋的出租房門口,下車的一位男士,帶著成功人士的光芒,抬頭看了一眼出租屋破舊的樣子,微微的歎了歎氣,他敲了敲那半掩著的門。
穆媛的母親見著來人指了指桌上帶著些汙垢的茶杯:“媛媛,給叔叔倒杯茶。”
穆媛看著來人出生顯赫,在看看自己跟母親現在的現狀,別說朋友就是親戚都不願意搭理他們,外債多少那是個怎麼樣的數目誰都心知肚明,她們又來的哪個有錢朋友?但雖然疑慮頗多穆媛還是乖乖地聽著母親的話去倒了杯茶。
那人坐下卻也不急著喝茶,隻是指尖摸索著那茶杯,似乎是在感受穆媛指尖的溫度,他抬起頭帶著父親慈祥的目光:“媛媛,爸爸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白,南城白家執行董事長,你的孿生姐姐是白杏,南城名媛白杏,爸爸總是在你姐姐的身上摸索找尋著你的摸樣,但見著你真人,卻覺得你跟姐姐雖然是雙胞胎,但你姐姐性格隨我堅強了些,而你隨你母親柔柔弱弱。”
那個下午,母親帶著世界上最悲痛絕望的心情,告訴穆媛,穆媛你相信了二十年的爸爸、那個在你十八歲車禍死去的爸爸,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他比起眼前這位白老爺更可以稱為一位合格的父親,當年穆媛的母親是白老爺在外頭養的情人,白老爺並不讚成穆媛的母親生下這雙孩子,但由於白夫人不孕之症,才促成了這對孿生姐妹來到這個世界上。。
但穆媛母親也開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留一個孩子給她撫養,她說無論今後怎樣一個情況,她也隻生這一對孩子,無論多麼的貧窮她都會讓這個孩子健康快樂的長大。
而今天白老爺來找穆媛,是因為白杏在結婚前不幸大火燒毀了容貌,需要一段時間的康複治療,白杏素來心高氣傲慣了,哪容得未婚夫見著自己如今的狼狽的摸樣,她哭著鬧著都要在容貌修複後才跟丈夫見麵,但婚禮迫在眉睫,無奈之舉,才希望穆媛能夠代替她姐姐去圓了這個謊。
穆媛是掙紮的,男朋友周曉年畢業在即,婚禮在即,未來靠著二人努力雙手奮鬥,還清外債也是早晚的事情,但開出的條件太過於豐厚了,隻要一年的時間打贏這場破天荒的婚禮,穆媛就能徹底的還清債務,母親的康複治療費用也不需要她擔心了,周曉年一直夢寐以求的森宇大酒店烹飪廚師的工作也能順利得到……
一切的一切,穆媛答應了,隻要一年的時間,隻要一年的時間,她就能將這破碎的人生補全了,媽媽健康了,男朋友……不,到那時候該改口叫丈夫了,丈夫工作穩定了,婚禮也該會在那時候迎來的啊!
而當穆媛真的坐在洛旭漾的房間裏,她還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層層紗布包裹住的臉蛋,密不透風的悶熱難受,穆媛張著手細細的摩挲著這層紗布,指尖哆嗦的能看出她現在不安的情緒,房門被管家輕輕地推開,管家是個年約二十九歲打扮精致的女性,叫韓梅,家裏的保姆都稱她為韓總管。
韓梅帶著職業性的禮貌微微的對穆媛笑了笑,但那笑容中透著鄙視、嘲諷、譏笑複雜的情緒,連說話都是夾槍帶棍的:“穆小姐,相信你來冒充你姐姐的同時,也知道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當然,如果不說話安靜的坐在輪椅上那是最好的,你省事我省心,大家都相處的很愉快。”
韓梅頓了頓,看了一眼穆媛的眼神,穆媛的眼神總是透出一股閃耀的陽光,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樣帶著陽光眼神的女孩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冒充因為火災毀容的姐姐呢?為了錢,為了權,韓總管確信自己的猜測,因為南城洛家的確有著這個世界上最誘人的錢和權,而洛家總裁洛旭漾,也如他名字一般,就像天空的雲朵那般的幹淨純粹,如碧波蕩漾的湖水那般清澈見底,膚質白皙,帶著混血兒獨特的深刻輪廓,自成年就吸引著成千上萬的女性瘋狂追求。
這樣一個完美的家族,一個完美的丈夫,的確,也可以改變一個人所有的道德觀念、禮義廉恥吧。
穆媛低著頭聽著韓梅的教誨,微微的點了點頭,不安的再次用手摩挲了那紗布僅僅纏繞的臉蛋,她怕被洛天漾看穿,可怎麼會看穿呢,跟姐姐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蛋,雖然背景不同,但相同的臉蛋相同的身材應該可以蒙混過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