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對教頭甚好,兄弟們也放心。”
“嗯?”副官話題轉變太快,穀梁珞雲裏霧裏應了一聲。
“聽聞王爺身染重病,那日還能以死相救,想來定是對教頭用情至深才能不顧千金之軀拚死相救,昨日聽城內來的大夫說起,王爺傷勢很重,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副官轉頭看著穀梁珞,隨口問起。
穀梁珞一怔,狐疑地看著副官。
連太醫都束手無策?
可湘湘隻說……還未醒來……
可是湘湘說話向來都一句話喘半天的……
該不會真的傷的那麼重吧?
那日砍殺白虎之後,不還言語調侃她麼?
穀梁珞忽站起身來,隨意撲打了身上的塵土,飛身上馬,未做管束的發絲似在空中劃了一個圈,然後隨著風又張牙舞爪,她淡淡地說:“副官,教場的事就有勞你多照看了。”
餘音未落完,人已策馬遠去。
穀梁珞心中不知滋味,葉拂城身體不好,她知道,但是要說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了,那不是快死了?
如果葉拂城死了,那她是要恢複自由身了嗎?
那萬一宮裏的那個不要臉又開始死纏爛打怎麼辦?
……
長熙王府內,平日裏就安靜得很,今日卻更是寂靜了,連路過的丫鬟都低沉著臉色,見著穀梁珞也都隻是輕輕俯身喊句不清不楚的話來,也不知是問候還是什麼。
這下子穀梁珞心裏更沒有譜了。
雖然跟葉拂城相處時間不久,那人狐狸性子也狡詐得很,總是想方設法圈套她,但是這麼久以來,她也終究不見吃上什麼虧。
而且,自從入了長熙王府,葉拂城除了沒給她地方住,也不見虧待她什麼,前些天還給了賞錢呢……
明明病重在身,卻還要親自去救她……
到底何意?
但總不能是……
妻也,如何不救?
穀梁珞想來想去隻覺腦仁兒突突地疼,偏偏吧,腦子裏時不時冒出的那兩句話跟邪靈一樣,怎麼也揮散不去。
真是魔障了!
反正不管如何,現在葉拂城都不該死,她還不想背上克夫的罵名,更不想讓這個跟她不算糾葛太大的人為了她莫名其妙就死了。
終究還是因為去教場救了她啊……
不然葉拂城現在應該還在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吧?
問了侍衛葉拂城的所在後,穀梁珞是輕功加快步,恨不得來個法術能快速變身到葉拂城身邊,也好確定一下那些傳言。
玉竹院其實也在長熙王府南院裏頭,因為是新建的,所以新起了名字“玉竹院”,院內隨處可見蔥翠綠竹,竹下泥土新翻,明顯就是新移栽來的竹子,不見落葉不見雜草,也應當是有人悉心照料。
穀梁珞忽而想起,那日她因為中了穀梁柔的詭計,徹夜未歸,才回了將軍府就被穀梁生圍著打,葉拂城於陽光下如春雪化融一身白衫飄逸。
當時他說:“也無甚大事,隻是王府內要新修一座院子,打算來問問王妃可是要打算在新院子內種何種花草何種樹木,安何種假山,設何種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