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便有紅杏出牆之說,但是我為進王府之前,這長熙王府裏也就一株紅杏,也就是你那貌比西施的側妃兮子月了。不過這子月姑娘對王爺情深意重,要說出牆嘛,可能性不大。”
葉拂城繼續微笑:“所以……?”
“所以,我覺得是外頭的紅杏想要進這牆頭,探一探王爺這塊肥肉。”
“原道一切都是本王的錯。”
葉拂城拍掌,附和著,也不反駁,反倒覺得穀梁珞的這番話也算句句在理,妥當得很。“王妃有理,看來,依然隻能怪本王這舉世無雙,人間難尋的俊美皮相……”
穀梁珞:“……對。”
捏起白子就下了一道,也不管對錯。
“難得此女子對本王情深意切,本王若是尋著了人,定當以身相許,王妃覺得如何?”
葉拂城此番話語一出,安靜的院子內,隻聞咯嗞聲聲從那被捏在手腹之間的白玉棋子上發出,很是滲人。
穀梁珞暗叫不好,又被這人擺了一道。現在要是說不行,那不就正好落入了妒婦名號?而且葉拂城會抓著這點侃她。
但是要說行吧,可她就是那枝翻牆“紅杏”,要是應了葉拂城的這句話,那不就是相當於同意了葉拂城對她以身相許?
不,不,不行的。
不能讓這狡詐的狐狸得逞了。
假裝無視。老僧入定般地無視。
葉拂城見之前的那一句繞不到穀梁珞,於是又轉口說:
“這翻牆女子整日來來去去也不容易,王妃覺得本王是否該將這牆給開個門?方便這女子往後進出?”
“我覺得這女子或許爬牆久了,若突然有一天走門了,會失了興致的,再說了,這圍牆內,磚磚相承,這萬一鬆了其中一塊,就毀了一堵牆,那不是得不償失?”
“王妃此言倒像是感同身受。”
“王爺覺得那倒夜香的可是覺得夜香是香還是臭?”
“自是臭的。”
“那王爺不是倒夜香的隔壁老王,怎麼就能懂得那夜香是臭的呢?所以,我雖不曾做過入牆紅杏,但是也大約曉得那紅杏的心理。”穀梁珞左一句右一句和他打著太極拳,就是死都不承認那牆是自己這支紅杏給爬倒的。
“本王雖未曾做過隔壁老王的活兒,但是本王知道那夜香是如何來的。自是知道夜香是臭的。可王妃不是那紅杏,卻能知道入牆紅杏的心思,難道王妃曾經種過紅杏嗎?”
葉拂城還在孜孜不倦地問,穀梁珞隻覺得額上狂落黑線,已測底被眼前人給折服了……
“王爺才華橫溢,我佩服。”
“王妃貌美如花,本王喜歡。”
“……這跟貌美如花有關係嗎?”
“大約是沒有的,但是本王隻是想著是時候該誇誇王妃了。”
“那先多謝了……王爺心懷寰宇,胸中有中華名族優良的傳統美德,時刻不忘鼓勵天下流離失所的醜貨們人生的信念與信心。”
“醜而無鹽本王是不會介意的。畢竟你我本是同榻人,何須多禮……”
“出門左轉,王爺,不送。”
穀梁珞咬牙切齒,豁然起身。
雙手緊緊抓著棋盤的兩角,不敢多看葉拂城一眼,擔心一不小心控製不住端起棋盤一撂子砸下去,然後就殺了人分屍毀屍滅跡掠奪家產刑部徹查逃跑未遂打入天牢橫死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