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將身上的黑色鬥篷取下,遞給昭寒,並低聲吩咐道:“你在此地等,守哨,我與王爺先進去。”
昭寒臉上不悅,心道心道守哨這個事情居然讓他來做,簡直過分。手上卻是將那鬥篷接了過來,身影一閃便在兩人麵前消失不見。
葉拂城很識趣地靠近穀梁珞,低聲說:“王妃,萬事有本王在,盡管大膽去做你想做的。”
“王爺可知,我此時最想做的是什麼嗎?”
“是何?”
穀梁珞眸色一狠,纖手繞過葉拂城的腰部,用力一捏:“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把你丟出牆外去。”
……
嘴上雖是這般說著,葉拂城閉嘴了,穀梁珞也還是扯著人進了那虛掩的房門。
房內燭光微弱,粉色帷帳安靜的垂著,從內傳來穩定均勻的呼吸聲,看來是已經熟睡了。
一般來說,這個年代的未出閣的小姐,都有一個貼身丫鬟,而小姐的閨房,其規則基本都是入門先是屏風。
隨後便是外房,內設有桌子和琴房矮塌,內房才是臥房,便是床和一張圓桌,桌上會擺些茶水點心,而連通臥房的還有一個側方,設有屏風,屏風後是浴池或者浴桶。
而男子的書房卻有些不一樣,那邊是在旁側,還會設有簡單書房或者書架。
穀梁珞先是熟悉了一圈房內的裝飾,方便快速尋找躲身之處,而葉拂城是全場就跟在穀梁珞的身後,來來回回,絕不離穀梁珞三步之外。
而這僅僅一刻鍾不到的現場考察時間,就差點沒讓穀梁珞崩潰,身後跟了個不聲不響的尾巴。
礙事不說,偏偏這人麵對她的眼神指責,拳頭示威是一直保持微笑回應的。
她忽停下身來,惦著腳,一手勾住葉拂城的脖子,往下拉,貼近葉拂城的耳邊說:“王爺,一會場麵可能有點血腥,你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說完並不等葉拂城回應,而是拿摟著人脖子的手直接往下,抱著人就往上跳,直接將人橫腰掛在房梁之上,還不忘將那從櫃子裏摸來的穀梁柔的腰帶直接繞在葉拂城的身上。
將葉拂城與那橫梁捆綁在一起,其動作快速敏捷。
驚得葉拂城半個字都沒說,愣是張著嘴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團布條塞入了嘴裏,像是烤乳豬似的,瞪著兩個亮晶晶的黑漆漆的眼睛盯著穀梁珞看。
直到穀梁珞安穩落了地,抬頭對著他做噤聲的動作,葉拂城才莞爾朝她笑了起來,莫名其妙就吐掉了嘴裏的碎布,在昏暗中猶如蝶過湖麵蕩起的那一圈漣漪,尤為吸引人:
“王妃,你竟敢拿女人的裹腳布塞到本王嘴裏……本王記住了。”
穀梁珞眯著眼,才不在乎,又對著葉拂城做了一個“敢出聲,殺無赦”的抹脖子手勢,這才轉身往穀梁柔的床邊走去。
然而那腦海中,他眼裏的漣漪還在一圈圈蕩著,揮之不去,撫平無效。
倒是葉拂城,是真的挺歡的,自認識穀梁珞之後,他似乎總是在期待,而且是越來越期待,因為跟穀梁珞在一起,總會有新鮮的事情發生,例如此刻的“自掛橫梁夫”。
撞鬼嚇人並不是一件難事,至少在這之前穀梁珞是這麼想的,然而……
穀梁珞站在那床邊,約是過了快一刻鍾,那床上的人紋絲不動,似乎並沒有感受到身邊的磁場變化。
難道是隔著帷帳,所以磁場不對了?
於是穀梁珞又從寬長的袖口內伸出雙手,接著燭光,還能看清楚那手上隨意塗抹的燃料,青紅分布,不見均勻。
她輕輕撩起帷帳,見著那床上安靜躺著的人卻是絲毫不見變化後才確定,剛才的裝鬼係列,卻是失敗了,所以……
必須改良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