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手上動作不停,繼續搖晃著手中的竹竿,努力讓那竹竿上吊著的白衣服左右搖晃得更厲害些,以達到更逼真的效果。
然而那屋頂之下忽然就沒了聲。
穀梁珞心生好奇,趕緊又湊到洞口看,卻見那趙亞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躡手躡腳提著菜刀往門口中,心中大喊不好,當下就直接伸手點了葉拂城的穴道。
葉拂城再次姿態優美地歪了下去。
隨後已聽到那門吱呀打開,“嗖”地一聲,那竹竿一端如魚兒上鉤一般忽然被拽動,穀梁珞手摸腿上拔刀,一刀飛出砍斷了隱於暗色中的細線,收杆,帶著葉拂城走人。
“啊啊啊啊!”
而那趙亞閉著眼睛拽著那白衫就一陣驚恐地亂砍!
但是刀落之處除了布匹破裂聲之外,並未聽到其他的聲音,而且下刀力猛,卻如砍在棉花上的感覺一般。
他嚐試著睜開眼,卻隻見一件布滿了血跡的白色長衫,根本就沒有穀梁珞的鬼魂。
正在他準備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從天而降血肉模糊的鴉雀,那趙亞站著的一片地麵,瞬間就零零散散躺了一地烏黑卻淌著血水的鴉雀,他的心裏陡然一驚。
就在此時,穀梁珞的聲音又徐徐傳來,如空洞中悠揚的哀鳴:“還我命來!!”
“饒命啊饒命啊!”“哐”地一聲,菜刀落地,趙亞雙腳一彎,直接跪了下來,瑟瑟發抖。
半晌,再抬頭,上麵那裏還有方才的淒厲魅影?
……
而整場戲的策劃者穀梁珞已經帶著葉拂城離開了穀梁將軍府。
緊跟在身後的昭寒一直抱著劍,不言不語不近不遠。
穀梁珞撇下葉拂城,道:“身為王爺的貼身侍衛,昭寒公子,可真不盡責。”
昭寒自然不笨,也懂得穀梁珞說的這番話是在指責他跟了一路,卻從來沒帶過葉拂城飛,甚至上個牆頭,都是她親手親為的,然而,這不能怪他吧?
“我不是王爺的侍衛。”
“那你可是追隨王爺?”
昭寒被問住了,臉上有些別扭,轉過頭去不與穀梁珞對視,答道:“暫時是。”
“那既然昭寒公子追隨王爺,那麼如何不在王爺有難之時伸出援手?即使手短了些,但好歹還是有的。”
穀梁珞累的氣人,她可是非常清楚的記得,葉拂城當初要跟來的時候可說了。
有昭寒在,這一開始,昭寒還真的是處處幫著葉拂城,然而從哪穀梁柔的房間出來之後,世界就變了,昭寒明明就跟在身後,卻不見幫忙,難道是忘了他家長熙王爺是半個廢人嗎?
“王妃從未給昭寒機會,難道不是王妃去到哪就把王爺摟到哪嗎?”
穀梁珞氣極,甩手就上了屋頂,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之中。
“王爺,你見著了,並非是我的問題。”
昭寒攤手,他一路上是想幫忙來著,可事實上他卻是個十足的圍觀者,根本就沒有參與到整個計劃之中。從頭到尾,可都是穀梁珞在抱著王爺上下左右地躥。
眼前的這個王爺也是……裝什麼裝?
……
葉拂城蹲下,挖了一塊雪。
好在這幾日雪不大,又出了驕陽,屋頂上的雪化得差不多了,不然穀梁珞帶著他,想要在這屋頂之上來去自如,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她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不簡單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葉拂城撒了手中積雪,朝著穀梁珞消失的方向問:“調查的如何了?”
昭寒隨著望去,認真答道:“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