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怔。
“看來是本王猜對了。”葉拂城一邊露著洋洋得意的表情,一邊斜著眼睛注意穀梁珞的神情,本還以為穀梁珞會再說上幾句的,沒想到她竟然抱著貓就被側躺下去了,隻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葉拂城不依不饒,繼續找話題:“王妃對今日之事,如何看?”
穀梁珞本還打算著,葉拂城要是再吵她一句,她就直接一火盆給蓋過去,將他的嘴巴給燙平了,省的話多事多麻煩多,誰知道對方的話題竟然轉移得這麼快,而且剛好落在了她之前懷疑過的那個問題上,於是整了整思路,才回答:“那兩個人說謊。”
“還有呢?”
“有人故意針對王爺,設的誣陷。”
“還有呢?”葉拂城繼續追問,事實上這些他早就有猜忌,但是他就是想要聽聽看穀梁珞是怎麼想的。
穀梁珞卻被葉拂城的不依不饒給攪得沒了耐心,冷言回了一句:“很明顯,就是有人想為民除害而已。”
“王妃覺得這‘民’是何人?”
穀梁珞轉身,盯著葉拂城看,心中早就把葉拂城給罵了幾百遍了,見過煩人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還這麼煩人的。不過經過葉拂城這麼一提醒,她才又想起早前的那些推測,如果這想要害葉拂城的人不是當今皇帝葉弦何,那墨家的人呢?可今日在朝堂上,封太師一話不說,如果真的是封府要跟墨家聯手逆謀,那今天封太師的反應是不是過於淡定了點?
她今天所說的那些話雖然聽上去沒有什麼紕漏,但是,如果硬要說葉拂城就是凶手也不為過,畢竟雙方都沒有充分證據的條件下,皇上還是由理由禁足葉拂城或者直接關押都不為過,但是封太師今天的表現,跟一個旁觀者無異,那如果這件事情跟墨家和封府都沒有關係,那麼誰又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而最終目的又是什麼呢?
仔細想過之後,穀梁珞才將心中的猜測說出:“或是仇人,或是政敵,或……”或者葉拂城成了誰做某件事情的阻礙?
“本王年幼隨軍,要說仇人,應當不少,但若說是政敵,本王早就賦閑在府,不問朝政,何來的政敵?”葉拂城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裏早就已經在往這方麵推敲猜測了,要說政敵還真的也不是不可能,當年要害死他的人,還有那些想要逆反的人,都算政敵。
兩人陷入安靜,各有所思。
直到小白從穀梁珞的懷裏掙脫出來,在馬車內四處走著,似乎在尋找什麼,這才打斷了兩人的思索。
穀梁珞:“王爺可查一下那更夫跟巡差近來都跟誰有過接觸,還有,最好找信得過的仵作重新驗屍,這個世界雖說無奇不有,但是這能一口氣吸食了三個人的血液的妖怪也好,什麼都好,反正我沒見過,自是不信。”
三個人的血要真的被吸幹了,那妖怪的肚子得多大才能撐得下這麼多血液?
“多謝王妃提醒。”葉拂城拱手,倒還真有一副謙謙公子模樣。
“哼,當時屍體抬上來的時候,被白布蓋住,隻露鞋子跟半捆頭發在外麵,那更夫和巡差都沒看到屍體的其他更多的辨別特征,就能直接指征當晚被目擊殺害的人是哪個,王爺就不覺奇怪?深夜,而且相比官差封鎖現場快速,這兩人就算再怎麼聰慧過目不忘,也很難在那種條件之下認清楚被目擊死去的那個人是誰吧?我看根本就是早就將人都認清楚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目擊殺人,說不定那三人早就死了,這一切隻不過就是一場為了誣害王爺密謀演的戲而已。”穀梁珞緩緩將心中的懷疑講出,見葉拂城波瀾不驚,估計也是早就留意這些細節了。
“王妃覺得,如果將那三具屍體都脫光了,那巡差和更夫可還能辨別出最後一個死的是誰嗎?”
“有意思?”這個時候還玩這個有意思?當下最緊要的難道不是派仵作驗屍,然後查清楚死者,目擊證人之間的關係嗎?
“本王當王妃想看。”葉拂城本嚴肅的臉早就轉回原來的溫潤和熙,一臉調笑。
“那王爺自己去看吧。”穀梁珞嫌棄。
兩人再度安靜下來了,而獅貓也早就找了個舒適的地方窩了起來,馬車內被火盆暖著,讓人漸生懶意,各自休息的兩人一貓顯得格外的和諧,而馬車外,早就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