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能不宅鬥就不宅鬥的,現在兮子月的所作所為明顯就是表明了,你不溫不火不管不顧沒用,人家依舊將爪子給伸過來,你不還手,人家就抓你滿身傷,甚至要你小命。
正在愁著到底是要繼續等人呢還是直接一頭紮到湖裏,然後再來個非常幸運的活下來了,接著當眾指征兮子月故意將她騙到湖邊的時候,穀梁珞卻忽然瞟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從不遠處的花圃後的小路上進過,當即就一個激靈,好計上心。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真是天助!
穀梁珞隔著眼紗,看著楊從夫獨自一人走著,愁眉苦臉,也不知是遇到了什麼難辦的案子還是遇到了什麼糾結的事情。
“楊大人!”她朗聲喚住了楊從夫。
楊從夫正愁著呢,剛才莫言又在他耳邊吹風說王妃進來氣色不好,還說王妃跟奕王殿下關係也不錯,還勸他說趕緊去找長熙王妃道個歉賠個禮,免得得罪一個長熙王妃便得罪了整個朝廷。
從左紅樓一案可見,郭丞相,車大人,周大人明顯就是有意幫穀梁珞的,而穀梁珞本身就有長熙王府撐腰,又有當今聖上庇顧,現在好了,先盛寵在身的奕王都跟穀梁珞關係不錯,於是楊從夫就越想越不得勁了。
又想著之前在知府大牢裏的時候,因為證據確鑿所以已經認定就算天皇老子來,穀梁珞也難逃一死了,他才會動刑想要報朝堂上的當眾侮辱一仇的,結果他當時也是沒想到樓知府準備的那些蛇裏麵竟然會有毒蛇,為此他還收到了皇上的警告。
但是當時鐵證在手,他心頭隻恨又難解,才會釀就了那麼多的錯。
現在好了,人家後台強大,他區區一個刑部侍郎,再怎麼豐功偉績精忠報國,隻要現在的穀梁珞有心報仇,他就必死無疑。
所以,真的要想莫言說的那樣,去找長熙王妃致歉賠罪嗎?
正在他也想得糾結的時候,穀梁珞的一聲叫喚打斷了他。
看到那湖邊靠著假山笑的跟這簇從中的花兒似的人兒,不就是令他糾結了好幾天的長熙王妃穀梁珞嗎?
他雖然停了腳步,但是臉上卻盡是疑惑。
大家都知道穀梁珞的眼睛因為在牢房裏中了蛇毒,至今尚未痊愈,那麼問題來了,他剛才不動聲色在這上頭走著,穀梁珞是怎麼知道他就在附近的?
向來多疑的楊從夫,自然不敢隨意答應穀梁珞,於是就站在花簇之後看著穀梁珞,等著穀梁珞的下一步動作。
見對方似乎不上鉤,穀梁珞也不傻,又喊了一聲:“楊大人!”
這下子楊從夫算是聽得真真切切了,加上心中對穀梁珞的一些愧疚和恐懼感,他隻好攏了攏袖子,從花簇中的小路緩緩往穀梁珞的方向走去。
還隔著丈遠的距離,就弓腰做禮,道:“臣楊從夫見過長熙王妃。”
穀梁珞難得一次笑的這麼溫柔,她對著楊從夫的方向招了招手解釋說:“本宮的侍奉丫鬟去替本宮辦事了,方才子月妹妹與我到這賞花,可惜才到了這裏,子月妹妹約是有了別的急事便先走了,本宮此時眼睛尚不能明光,楊大人可方便引本宮到王爺身邊去?”
有了穀梁珞的解釋,楊從夫才算是放心了些,對於府中各夫人之間的鬥爭,他雖從未涉足,但是還是知道一二的。
別說是長熙王府中的這兩位王妃了,就連他自己家中的夫人跟小妾之間的關係都是麵上平和,內地裏爭鬥不休。
經過穀梁珞這麼一說,他也不難猜出兮子月雖已經是長熙王府的側妃,但是畢竟外麵的傳言都是在說長熙王跟王妃之間的恩愛,兮子月這個瀝國第一美人卻是在嫁與長熙王之後,聲名逐漸平弱下來。
時間一久,縱然是在如何的德善,也難免會爭風吃醋做出些傻事出來。
再看看此時眼前的一汪靜默的湖水,上雖隻探出些荷葉尖兒來,但是水色幽深,此地又較為僻遠,如果穀梁珞真的一腳不慎落了這冷水之中,任是再如何武功高強,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也不一定能從中僥活下來。
又想到穀梁珞的眼睛終究還是因為他的報複心才釀成的,心中多少有些梗得難受,於是便不再多想,走了過去。
“若是王妃不著急,下官可先去為王妃尋來丫鬟。”畢竟是男女有別,加上對反還是長熙王妃穀梁珞,他楊從夫還沒愚蠢到要牽著人走出去。
“不用,楊大人前麵帶路便是,莫要走得太遠,隻要聽得到聲音,本宮便能走出去。”
楊從夫聽完剛要讚歎幾句,對方卻催促:“楊大人,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