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指了指石台對麵的位置,示意昭寒落下來說話,昭寒平日裏雖然是在為王爺辦事沒錯,但是昭寒並不是葉拂城的侍衛,這點她還是知道的,具體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她並不好奇。
隻是昭寒這個人雖然行為不羈了些,渾身上下卻是有一股不同於平凡子弟的傲氣,其身份就算不用查,也能猜出其出身不凡。
至於為什麼會淪落成為王爺的跑腿,這穀梁珞就不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昭寒雖身份有疑,但是底性是好的,不然以葉拂城那腹黑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將昭寒這個既不是自己的手下,也不是自己的兄弟的人放在身邊了,這次更是難得的一次竟然會聽她的吩咐去幫忙辦理那些鬧事狂徒的事情。
昭寒抱著劍,跟那在石台上勾著腰,直愣愣瞪著自己的獅貓,明顯的一身炸毛樣,於是也不屑的哼了一聲,說:“算了吧。”
“一開始我們以不同的穿著,將在擎天柱酒樓跟墨家酒樓的鬧事者分成了兩夥,一夥黑衣人,一夥就是像陳二那樣受雇的獵戶。但是陳二卻說不認識那些死去的人,說明在擎天柱鬧事的人跟在花滿天刺殺的人不是一夥的,但是這幕後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既然已經安排了人上門對付墨醒,為什麼還要安排黑衣人偷襲呢?而又為什麼要安排人到擎天柱鬧事呢?”
見昭寒依舊選擇站著,穀梁珞也不再勉強,繼續將自己的思路說出。
昭寒盯著眼前正手裏摸著小白的貓,但是明顯就已經陷入沉思的穀梁珞,自己也不禁認真思考了起來。
“王妃倒是對別人的事情很上心。”葉拂城踱著緩慢的腳步,從門口的陰暗中走出,不知是因為太暗怕磕著不敢走快,還是因為身體尚未痊愈,還使不上力氣,聲音更是輕柔得很,完全沒了第一次見麵時候的那股高冷慵懶的感覺。
本來蹲在石台上跟昭寒大眼瞪小眼的小白,見著了葉拂城,眼睛一眨,瞬間就蒙上層層霧水來,甚至在這不算清明的夜色之中,還是可以看清楚。
早春入夜很快,剛才管家來的時候還能照著餘輝勉強看清楚個人來的,現在湘湘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在樹邊的登台上點了火,門前的燈籠也早就亮了起來,火光隨著微風也是在搖蕩中忽暗忽明的。
穀梁珞看著眼前已經走到對麵,款款坐下的同時一把將小白抱在懷裏的葉拂城,忽然就想不起來上一次見到葉拂城是多久之前了,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過了很久。
對方的麵色倒是跟之前見到的時候一樣,即使在燈籠的紅輝之下,也不見泛出半點彩色來,一貫的透白,加上這一身的白衫,要是再配上墨醒的那一頭銀發,這個人,估計就真的跟小白融為一體了。
“王爺倒是清閑,還有空到我這罄竹院來吹涼風。”
穀梁珞不知不覺就講出這麼一句話來了,等講完之後才覺得似乎有點什麼不對勁,但是說出來的話又怎麼也收不回去了,所以就換了一臉的冷漠,不再看葉拂城。
“墨家近期在皇城內的名聲很大,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大概也是蠢蠢欲動了。”葉拂城不理會穀梁珞,摟著小白邊說著邊往昭寒瞥了一眼,後者難得一次識相地快速消失在暗色中。
穀梁珞:“什麼意思?”
“墨家曾在父皇駕崩的那一年,全家遷徙,一夜之間便在世間銷聲匿跡。”
“所以呢?”這其中內幕穀梁珞並不知道,可以說她對墨家以前的所有事情也就僅僅在於那個老乞丐說的那些了,對於其他的根本無從查起,畢竟墨家雖然曾經名聲響亮,但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誰還會無聊去提起這些事情來?
雖然查不到,但是猜測還是有的。
江湖之大,要銷聲匿跡大概也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滅口。
“墨家家主墨晟跟父皇關係要好,甚至到了能同榻而眠的地步。父皇駕崩當日,墨晟也是當場自刎在父皇的龍床之上,而墨家更是在當天一夜之間消失。”
“我查到的內容是,先帝駕崩,墨家一夜消失,是陪葬了。”穀梁珞故意這麼說,雖然查到的內容之中,也確實有人是這麼猜測的,但是畢竟是關於皇族的事情,就算有的人知道內情,大概也是不敢多說呢。
“傳言並不屬實。”
“哦,這樣!”穀梁珞淡淡說著,她嚴重懷疑葉拂城說的這些就是在釣她的胃口,而她必然不能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