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小聲問大虎:“六嬸家孩子怎麼了?”
大虎:“我哪能知道啊?你先給姑娘的藥給熬了吧,我跟過去看看。”
“欸。”
穀梁珞本不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裏,結果後麵卻從這一天的這件事開始,事態發生了巨變。
當天下午,一開始她躺在床上隻是聽到外麵有人大聲問“村長去哪了?”然後接著,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慌亂地跑動聲,還有哭聲,喊叫聲,她甚至想象出外麵或許遭遇了山賊,或許山洪也或許更嚴重的事情。
她腿腳動不了,翠花看著她,她也看著翠花,最後兩人都猜不透,翠花隻好出門去,不過一會便急衝衝跑了進來。
她一邊給穀梁珞掖著被子,一邊說:“我聽說是村裏好多孩子都病了,身上長了好多的紅疹子,說是奇癢無比。”
紅疹子?
穀梁珞腦海裏最先想到的是過敏,不過又想到就算過敏,也不能那麼多孩子都過敏吧?
正在兩人麵麵相覷的時候,大虎急匆匆跑進來了,他先是拉著翠花左右看,還捋高了翠花的袖子,確定對方身上沒張紅疹子之後,才慌忙說:“好多孩子都長了紅疹子,六嬸自個身上也長了,村長看不出是什麼,但是他說這東西能傳染。”
一聽到能傳染,翠花也著急了起來:“大虎你有沒有被傳染?”
“我沒。大概是我們兩個這幾天都呆在房裏呢。不過好多人都長了,六嬸家的小寶,身上全是紅疹子,還一直高燒不退,村長都說不準還能不能救。”
“我們村裏怎麼會有傳染病呢?”
“哪能知道啊!”大虎摟著翠花坐下,忽然看到對麵床上的葉拂城。
翠花拍了拍他的手背,小聲說:“你別瞎想,這病跟他們兩個沒關係,不然你覺得我們兩能沒疹子嗎?”
大虎撓頭:“你說的對,隻是我擔心。”
兩人說話聲雖然小,但是穀梁珞畢竟是練武之人,這點耳力還是有的,果然,此地畢竟不可久留,既然連大虎都有所猜疑了,那難免其他的村民不會同樣的想到他們身上來。
人心本來就是這樣的,遇到了禍害,往往先想到了身邊的人,這便是猜忌。
他們對於這裏的村民來說,本來就是來曆不明的,現在恰巧碰上了這樣的會傳染的疾病,他們自然而然地會懷疑到他們的身上來。
穀梁珞趁兩人出門去了,便掀開了被子,想要試著下床走走看,之前因為從山上摔下來,即使是掉到了水裏,她還是傷到了腳,雖然不是太嚴重的傷,但是畢竟在水裏泡了很久,這裏的醫藥條件並不能跟皇城裏的相比,所以這腳上的傷,雖然已經不見出血了,但是還是很痛。
她必須趁村民對她們提出懷疑之前確定有能力帶著葉拂城離開,現在的她除了腳上的傷,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好好修養些時候,就算不能用武功,好歹也能走出這個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