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有五個人,個個手裏都拿著大刀,即使在喝茶,也沒有將手中的大刀放下,而且他們很安靜,安靜的坐著,安靜的喝茶,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就像是五個從未認識的人坐在了一個桌子旁。
他們的狀態很像是高度警惕狀態,這不得不讓穀梁珞深度懷疑,這些人肯定不簡單。
葉拂城早在兮子月的提醒下,也看向了這幾個人,但是很快又從容的繼續喝茶了,似乎一點都不感興趣。
到是兮子月,本還有些害怕的心,在葉拂城淡定地反應之後,似乎並沒得到安撫,大概是遇見的事情多了,人也變得警惕了起來,葉拂城抽出了手,她便扯著葉拂城的衣服,一雙眼睛即使不再盯著那些人看,但是還是難免有些害怕。
她在王府的時間不短,但是在穀梁珞出現之前,她一直都不知道有人意圖刺殺葉拂城,直到穀梁珞嫁進王府之後,一切似乎都變的透明了,兮子月看到了很多,單單從王爺的房間內抬出來的屍體,就已經兩具了,期間還有很多王爺受冤受傷的事情,而自從上一次在春獵地事情之後,兮子月終於相信,葉弦何對這個長熙王府,早就抱了可有可無的態度,或者說是必要時刻可以直接除掉的那種程度。
她跟葉弦何之間的關係雖然早就不一般,但是這並不證明她會默許葉弦何去傷害葉拂城。
她還不想放棄,她勢必要得到這個心心念念的那麼久的男人,所以在得知了真的有人隨時都會出來索要王爺的命之後,她開始變得警惕了,變得疑心更重了。
想到那些奇怪的男人有可能是來對付葉拂城的,兮子月就一陣不寒而栗,她轉身對一側的小楊小聲說:“肖侍衛,一路上帶的人馬可是夠?”
肖揚不解兮子月為什麼會忽然問這個,便如實回答:“夠的。”
穀梁珞將這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便好笑的抿了一口茶,心道:三十多個侍衛,還保護不了你這個側王妃不成?
從肖揚那確定之後,兮子月還環視了一圈,確定了王府的人確實不少之後,才靜下心裏,但桌上的杯子卻是碰都沒碰一下。
穀梁珞連著喝了幾下茶之後,便揣著茶壺,拿著杯子往外走去,畢竟是長熙王妃,眾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有了之前太醫被剁成人棍哪一件事之後,眾人對這個王妃還是有些怵,畢竟她的手段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了的,跟大牢裏處死死刑犯的手段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穀梁珞踱著小步子,慢悠悠往林子裏去,然後尋了一棵看著比較順眼的樹,靠著,冷冷說:“這小茶坊的茶水還真比王府的好喝。”
樹鬱鬱蔥蔥的樹葉中忽地一動。
穀梁珞繼續:“嘖,可惜了這後麵還有半個時辰的路呢,也不知道路上還能不能再喝上半口熱茶!”
一道玄色身影忽地從天而降,等身影定下時,便是一個俊俏青年抱劍而立,眼裏的傲氣倒是不遮不掩,下巴微微抬著,眼珠子瞥向對麵的穀梁珞,說:“無聊。”
穀梁珞見成功將人給引了下來,也不再逗他,直接將手裏的茶壺和茶盞遞過去,說:“確實不錯,我看湘湘對這茶喜歡的緊。”
說完抬著眼眸子看昭寒,果然見對方眸色一變,就伸手過來,隻接過了茶壺,直接對著嘴就喝,穀梁珞甚至都沒來得及提醒他這有點燙,對方就咕嚕咕嚕給喝了幾口,額頭上一下子就冒了汗珠子,可見雖然沒被燙著,但是這茶對他來說也確實是熱了些。
既然茶喝了,那就該說正事了。
正好那五個穿著破爛行為怪異的男人從茶坊裏走了出來,穀梁珞就順勢指著那些人說:“他們不是普通人,一路上給注意些。”
昭寒:“哼。”
穀梁珞對於昭寒這讓人無法揣測的態度也早就習慣了,也不管他是聽了沒聽,繼續道:“我隻是給你提個醒,別一會光顧著盯著湘湘看了,湘湘雖然笨,但是武功足以自保,而你的主子可不一眼。”他還有一個拖後腿的兮子月!
穀梁珞說完後直接奪走了昭寒手裏的茶壺,便從樹木後麵走了出去。
昭寒才反應過來穀梁珞話裏的重點詞彙“主子”,他對這個詞語表示極度的反對,但是他現在又不能現身出去跟穀梁珞對峙,之後咬牙切齒地咂了兩下嘴巴,視線卻從穀梁珞的身上轉移到了那幾個已經逐漸走遠的身影上。
不屑地冷哼一聲,翻身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