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整場婚禮中,陸熙堯如同抓捕匪徒一般,緊跟在蘇琴的身旁,不給她半點逃脫的機會。
直到婚宴結束,蘇琴早已被頻頻的敬酒灌得昏天暗地。
她醉醺醺地坐在椅子上望著陸熙堯的背影,他正將病重的父親先行送到酒店門口。
熬了大半天,蘇琴終於等到這個機會,她迷迷糊糊地敷衍著陌生的賓客,然後走向新娘休息室。
趁著陸熙堯不在,要趕緊從酒店後門溜出去。
蘇琴換下喜宴敬酒的旗袍,剛打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陸熙堯站在門口等她。
“你?”蘇琴心中叫苦不迭。
“再幫我一個忙,跟我回家見我父親。”陸熙堯的冷眸一閃,不由分說挽起蘇琴的手離開酒店。
半小時後,當陸熙堯推開刻著浮雕的別墅大門,映入蘇琴眼簾的是氣派輝煌的大廳。
“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蘇琴對眼前這富麗堂皇的場景並不感興趣,隻期盼著他早點放自己回家。
陸熙堯不置可否,隻是帶著蘇琴去了他父親陸振鋒的房間。
打過招呼之後,陸振鋒見她醉意濃鬱,便讓她先回臥室休息。
但隨後陸熙堯卻接到陸振鋒的要求,希望他盡快為陸家添丁。
“爸,我知道了。”陸熙堯點點頭,他心裏清楚,父親擔心自己的身體時日無多,想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孫子一眼。
原本的新娘逃得無影無蹤,抓個女人應付婚禮容易,可造人卻不能亂來。
陸熙堯心事重重地離開父親的臥室,感到肩上的擔子格外沉重。
回到大廳,他突然聽到一陣輕靈悅耳的琴聲,仿佛湧入心頭的清泉,他心中的煩惱倏然消散。
陸熙堯朝著大廳的一頭望去,看到蘇琴正坐在鋼琴前,沉靜優雅的背影翩若驚鴻,絹絲秀發披散在肩頭。
被婉轉悠揚的琴聲打動的同時,陸熙堯感到心裏漾起從未有過的心動。
瞬間他產生一個新的念頭,他想將錯就錯,讓這個女孩成為自己真正的妻子,並為自己生兒育女,一生一世。
一曲結束,蘇琴感到身後站著人,她緩緩轉頭,看到陸熙堯正在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
當她得知這場婚禮發生的變故,便對陸熙堯深感同情,這也是她忍耐到現在的原因。
而她坐在鋼琴前打發時間,也隻是不想不辭而別,再次傷害陸熙堯的心。
蘇琴看著陸熙堯情深意切的神色不禁感到錯愕,但她還是禮貌地莞爾一笑說:“陸先生,天快黑了,我先回去了,祝伯父身體早日恢複健康。”
蘇琴說著從鋼琴前站起來,剛想轉身離去就再次被陸熙堯攥住手臂。
此刻陸熙堯有口難開,他清楚接下來要說的話太過唐突,蘇琴一定會拒絕自己。
在酒精的微醺下,他決定先把事情辦了再說清楚。
“你還不能走。”陸熙堯抓住蘇琴後跨步攔在她麵前,威嚴而堅決地說:“我父親想早日抱孫子,你今晚和我洞房。”
“什麼?”蘇琴聽得一頭霧水,她瞠目結舌地說:“陸先生,我隻是同情你的遭遇才幫助你……”
“同情?我需要你的同情?”陸熙堯愣了一下,聲色冷峻地問。
隨後他的眉宇間突然驟起陰雲,一把抱起蘇琴走向樓梯。
蘇琴被陸熙堯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失聲驚叫,撲打著他的胸膛呼喊:“那我不同情你了,我要回家!你快放我回家!救命啊!”
陸熙堯把她抱進臥室中,然後丟在雕花的紅木婚床上。
此刻蘇琴又驚又怕,滿腦子都是陸熙堯即將化作禽獸的可怕場麵。
看到陸熙堯鎖上婚房的門,她翻身而起,緊緊地抓住床頭的台燈說:“你別亂來,否則我就把燈泡打碎,然後把自己電死!”
陸熙堯怔在門邊,他的眸光開始變得淩厲而深沉,冷冷地問:“我這麼讓你討厭?”
“不是。”蘇琴警惕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把台燈抱在胸口嚴肅地說:“隻是我根本不認識你,今天我是代替朋友做伴娘,更何況我有男朋友了。如果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算死……”
聽到這裏,陸熙堯煩躁地揮揮手,他打斷蘇琴的話說:“好了,不要說了,那你滾吧!”
蘇琴看著陸熙堯重新把門打開,獨自走向窗前不再理會自己,她這才放下台燈,慌亂地逃離陸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