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床邊這顆腦袋,蘇曉月嚇得一個晚上都不敢動,更不敢在睡夢中哭泣了,隻好假寐。
期間楚天闊醒來了好幾次,一次為她腋了腋被窩,一次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一次湊近了端詳她,呼吸都噴到了她的臉上,似乎在糾結著是否要親親她。
蘇曉月又尷尬又感動,因為擔心睜開眼後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幹脆全程假寐。
裝著裝著,竟然真睡著了!這次她沒有在睡夢中哭!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淩晨,蘇曉月本打算裝睡到楚天闊離開,哪知尿意上來,憋也憋不住,沒辦法,隻好睜開眼。
“咦?楚大哥,你怎麼在這裏?”她演技不錯,驚訝的語氣和表情很到位。
楚天闊靦腆地撓著頭,略帶著緊張說道:“從群裏知道你生病了,心裏著急,就過來看你了。伯父伯母看見我很開心,跟我聊了很久,後來容容鬧著要回去,伯父伯母就把你托付給我先回去了。”
這麼說楚天闊已經見過蘇爸爸和蘇媽媽了?而且在他們麵前留下了很不錯的印象了?不然以蘇爸爸挑剔的性格,也不會放心把自己交給他來照顧的。
都怪自己睡得太沉,都不知道他們之間聊了些什麼。不會是兩位老人趁著她病糊塗了,把她給出賣了吧?
蘇曉月鬱悶了,老半天才皺眉道:“你不要去上班嗎?不要送楚逸興上學嗎?這麼耽誤你的時間怕是不太好吧?不然你先走吧!我精神好多了,一個人能夠應付。”
楚天闊連忙道:“蘇老師,不要緊的,我請好了假了,再說,這段時間我們老板家有喜事,對我們員工是很寬鬆的。”
蘇曉月沒法。
楚天闊溫和地笑道:“看來這次你著實病得不輕,我剛來時,你一直在睡夢中哭。蘇老師,你做噩夢了嗎?還是有什麼傷心的事發生?”
蘇曉月連連搖頭,說自己很好,沒有發生什麼事,也不承認自己做噩夢了,隻說生病之人,夢中抽搐很正常。
楚天闊推推眼鏡,溫和地笑道:“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還得好好靜養幾天,至於學校的事,你就暫時不要擔心,交給學校處理吧!”
蘇曉月有點不適應他那過於親昵的語氣,顧左右而言它,說道:“楚逸興呢?你不要接送他嗎?”
“家中有保姆呢,這幾天就交給保姆吧!何況他也有那麼大了,懂事得很,聽說你病了,一再囑咐我好好照顧你,不要擔心他!”
末了,他殷切地看著蘇曉月,動情道,“曉月,就讓我好好照顧你兩天吧!”
一句“曉月”嗆得蘇曉月漲紅了臉。看情形,一夜之間,楚天闊分明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對此她毫無喜悅之情,但是也說不上討厭,隻好裝作沒有注意他稱呼的改變,且蓬頭垢麵地起床方便洗漱。
楚天闊是個心很細也很體貼周到的男人,他以為得到了蘇曉月的默認,異常高興,一刻不停地張羅這張羅那,從伺候蘇曉月洗漱吃早餐削水果到伺候她再次掛上吊瓶,事無巨細,麵麵俱到,而且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情。
特別是他擔心蘇曉月躺在床上無聊,還特意在手機上下載了幾集搞笑的綜藝,配上了耳機,殷勤地送到蘇曉月麵前來拱她消遣。
弄得蘇曉月不好意思起來,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催蘇媽媽蘇爸爸趕快過來。兩位老人倒好,借口容容還沒有睡醒,遲遲不見現身。
一直挨到十一點多,蘇曉月的點滴都打完了,兩位老人才抱著容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