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直到今天你還不了解我嗎?還要對我誤會這麼深嗎?”盛重煕的臉上閃過一絲隱痛。
“不了解!”蘇曉月決然答道,“你高高在上猶如天神,我低到塵埃裏猶如草芥,我怎麼可能了解你?”
盛重煕的心猛地一痛,幾乎是哀求道:“曉月,你不要這樣子對我,你聽我解釋。今天不是我主動帶江米琪去見你的,是她賴著我,她以死相威脅。”
蘇曉月冷笑:“說這樣的話,就好比一個天天喝醉的酒鬼欺騙世人說,我不想喝酒的,我不愛喝,可是總是身不由己,別人總壓著我喝,不喝就不答應。”
“曉月,這樣的比方對我不公平。生命是多麼可貴的東西,我最怕別人以死相脅。曉月,你沒有經曆過,不知道以死相脅有多可怕!”
“哦?你還真是香餑餑啊!連江米琪那麼優秀的女人都為了你要死要活。”
盛重煕一時聽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是嘲諷他呢?還是變相地誇讚他呢?
他審視地看著蘇曉月,有點泄氣,半天才又哀求道:“曉月,你不要生氣,你聽我解釋!”
“聽著呢,說吧!雖然我等了半下午,雖然現在太晚了,不適合聽你編謊話。”
“我沒有編謊話,在你麵前我也不會編謊話!”盛重煕急了,“下午江米琪依然粘著我,我分不開身。曉月,你不知道江米琪有多瘋狂,她竟然不要命了,她瘋子一樣撲在我的車上,又哭又鬧,曉月,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別人不要命,怕人哭。”
“哦?你的心還真軟!”蘇曉月又是一陣冷笑。
盛重煕語塞,他感覺到蘇曉月今晚的怒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茂盛,令他不明所以同時也不知所措。
“盛重煕,奔波了這一整天,你有什麼感觸?是不是覺得原來有正室管著,要想出去風流原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是不是覺得兩頭跑,兩頭女人都在鬧,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蘇曉月突然問道。
盛重煕猜不出她這麼問的意圖,遲疑著沒有立即回答。
蘇曉月頓了頓,繼續道:“經過今天的折磨,你那一妻一妾的美夢是不是動搖了呢?你不會那麼倒行逆施,依然做著你那一妻一妾的春秋大夢吧?”
盛重煕聽明白了,原來她不僅僅是生氣他帶去了江米琪,更加在生氣他不講信用,她明顯誤會他不想跟江米琪分手,不想堂堂正正地跟她在一起了。
想不到時至今日,她依然不信任他!
想想他跟家庭的抗爭,想想自己被老爺子滿屋子追打時的委屈,他的火氣也上來了,忍不住跌下臉來:“蘇曉月,你就是一位自私鬼,你就知道逼迫我!你到底是愛我這個人呢?還是愛盛家少奶奶的身份呢?”
“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們以前就已經討論過一次了,我實在對你這種每天重複相同話題的人表示超級無語!你說你是缺心眼呢?還是純粹弱智呢?”蘇曉月一聲冷笑,“不過,我可以再次回答你,兩者我都不愛!”
兩者都不愛?這個回答擊倒了盛重煕,他的身子晃了晃,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自己最近變得特別可笑,越了解自己的心,越喜歡蘇曉月,他就越變得笨嘴笨舌,以前的油腔滑調固然失去,有時候就連基本的表達都覺得困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曉月對他的每一次貶損,他都會當真,都會生氣!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求全心理吧!越愛一個人,就越高要求對方,同時,也高要求自己,總害怕自己不夠好,不夠對方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