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任何人的驕傲和自信都可以被粉碎,隻要遇到比自己更強大的人。
盛重煕的驕傲和自信就這樣被蘇曉月粉碎了,碎成了粉末!
曾經他是多麼驕傲和自信的人啊!他篤定蘇曉月總有一天會成為他的女人,鬥轉星移,滄海桑田,蘇曉月也會在原地等著他!
可是現實如何呢?她不但沒有成為他的女人,還成為了他最要好朋友的女人。
現在的他們,也許正躲在某個風景如畫的景區裏,你儂我儂,顛鸞倒鳳吧?他們也許在一麵同情著他一麵恥笑著他吧?
曾經有多高調現在就有多可笑!幼稚如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失去了蘇曉月,天地之大,竟然不知道哪裏才是他的容身之處!
他在大街上茫然地轉悠了很久,不知道餓,不知道冷,不知道疲倦!沒有目的也沒有方向!
直到黃昏時候,盛夫人和盛重月打了無數個電話來請求他回家去,他才拖著疲倦的身體麻木地回到那個他才竭力逃離的盛家別墅。
盛家別墅燈火通明,盛建業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做了一天檢查後就回來了,房子裏於是充滿了來來往往忙綠的人。
看到他回來,盛夫人和盛重月立即迎了上來,盛重月看著他那頹廢的有氣無力的表情,就什麼都明白了,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視為英雄的哥哥。
盛夫人則一臉驚喜,直念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她的兒子還是懂事的,還是知道回家的。
又殷殷地問盛重煕吃飯沒,廚房裏還有飯菜,她去盛。
盛建業正半躺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見他進來,一點兒也不驚訝,眼皮也沒有抬一下,鼻子裏出氣道:“哼!沒出息的東西,還知道回來!”
江米琪站在樓梯口正準備上樓,看見他進門,且遠遠地站住,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沒有說什麼。
盛重煕行屍走肉一般,對這一切毫無感覺,他機械地被盛夫人拉進廚房,又機械地端起吳姐盛給他的飯,無意識地吃起來。
然而,喉嚨裏總覺得塞了一團棉絮,堵得滿滿的,吃不下,即便他今天沒有吃一點兒東西,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咕地叫了。
盛夫人看見他這模樣,心疼得要命,一邊忍著眼淚,一邊親自盛來一碗湯,柔聲道:“仔仔,你餓了幾天,胃縮小了不少,吃不下飯菜很正常。你先喝點湯,養養胃,明天我叫吳姐熬粥給你喝。”
盛重煕也沒有意見,端起湯一口喝下,感覺身體暖和了很多,知覺好像又恢複了,心,於是又一陣抽痛!
一家人都看出了他的頹廢,不忍再多說什麼,就連老爺子也閉了嘴,沒有再苛責他,老張看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憐惜。
吃了飯盛重煕上樓回臥室,一進門就倒在床上,四腳岔開趴床上發呆。
盛重月悄悄跟了進來,蹲在他傍邊問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了?這麼不開心的樣子,是蘇曉月還沒有找到嗎?她躲開你了?要跟你分手?還是她出什麼事了?”
盛重煕把頭悶在被子裏,沒有回答她的話,良久,他才答非所問道:“月月,原來愛一個人這麼辛苦!”
盛重月聽了,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這是她哥哥所說的話嗎?那麼驕傲的哥哥,那麼霸道的哥哥,從來就隻有女孩子們為他尖叫,為他心碎,什麼時候,也會這麼脆弱,這麼傷感了呢?
那個叫蘇曉月的女人,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啊!
她這樣想著,還想問問清楚,後麵傳來了拖鞋的噠噠聲,聽著應該是江米琪,隻好站起來打招呼。
果然是江米琪,隻見她披散著頭發,穿著慵懶性感的家居服,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朝她揮了揮手,意思是要她出去,這裏交給她好了。
盛重月有點不舍,不過還是走出去了,離開時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江米琪等到她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走廊外,突然脫下鞋,依照盛重煕的樣子趴在他的傍邊,柔情似水:“重熙!重熙!”
盛重煕沒有反應。
她於是試探著爬到他的身上,見他沒有反對,便意亂情迷地把自己滾燙的臉貼在他堅實冰冷的後背上,喃喃細語道:“重熙,重熙,我們放下一切,重新來過好不好?”
盛重煕依然沒有反應。
她隻好又爬起來,不甘心地翻過盛重煕挺拔英俊的身體,把他的腦袋埋進自己的胸膛,親吻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睫毛,他的鼻子跟嘴唇。
她呼出的氣息帶著濃烈的情欲,她的話語充滿了魅惑:“重熙,重熙,你是我的,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你的!我愛你,隻愛你,求你也愛我好不好?”
盛重煕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他張著無神的眼睛,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地閉上了。
這種冷漠深深刺傷了江米琪,她差點就要收回自己的柔情,爆發自己的不滿和狂躁,可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