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體,覆蓋在盛重煕的身體上,她要用她的熱情來融化盛重煕的心,哪怕他的心是千年寒冰。
她努力著,沉溺著,漸漸情難自控,她喃喃的細語魔音一樣鑽進盛重煕的耳朵裏:“重熙,我們明天就去巴厘島,把結婚的所有事情定下來好不好?”
“重熙,跟我一起離開吧!我們的婚禮隻有一周時間了,這一周裏,我們就呆在巴厘島,好好在那裏享受倆人世界,好不好?”
“重熙,我愛你,隻愛你,我們生活在一起會很幸福的,相信我!相信我!”
“重熙,重熙……”
這一夜,她用她柔軟的身體和甜蜜的情話編織了一個情網,把盛重煕密密地網住,不給他一絲一毫逃離的機會。
這網讓盛重煕透不過氣來,然而,他沒有掙紮,他機械地接受了,就好像接受盛夫人遞給他的那碗養胃湯一樣。
第二天天氣不錯,雖然寒風一天冷似一天,好在天上有太陽,照上一整天,大地也就暖和了。
一直到盛家所有的人都忙完早晨的工作了,江米琪這才挽著盛重煕的手,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的臉上帶著紅潤的矜持的笑,走下來的樣子閃閃發光,好像陽光普照在她身上一樣。
盛重煕則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無精打采,那頹廢的疏離的氣質卻讓他更加迷人,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們挽著手走下樓梯的樣子雖不和諧但卻是那麼般配,所謂一對璧人這個詞彙,大概就是專門為他們而創造的吧?
盛家的上上下下都仰望著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欣慰的祝福的微笑,就連盛建業也難得好心情地露出了笑容,很和藹地對江米琪打招呼道:“米琪,你和重熙打算今天就去巴厘島嗎?”
江米琪的聲音裏沾著蜜,軟軟地答道:“是!”
盛建業的笑容更加舒展,難得開玩笑道:“好!好!年輕人嘛,貪玩一點是可以理解的。你們就好好享受你們的倆人世界吧!其它的事不要擔心,交給你母親和小妹就好了!”
江米琪又軟軟地答應:“是!”
盛夫人喜不自禁,趕上來憐愛地拉起盛重煕的手,關切道:“仔仔,我熬了養胃的山藥排骨湯,裏麵放了上好的人參,用文火足足燉了三個小時呢,你好好喝完,喝了胃口就恢複了。”
盛重煕端起湯,又是一口喝完,皺著眉頭說:“太苦了!也不飽肚子,我還是吃麵吧!”
盛夫人聽了,更加喜出望外,歡喜得盛飯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吳姐和滕姐也抿著嘴望著他偷偷地笑。
老張的眉頭也舒展開了,背地裏長舒了一口氣。
隻有盛重月隱隱皺起了眉頭,她看著哥哥那毫無生氣的臉,再看看江米琪那張容光煥發的臉,搖了搖頭,暗暗為哥哥感到心痛。
盛建業心情大好,也跟來廚房喝了一碗養胃湯,哈哈笑道:“我去上班了!吃完飯你們跟你們的母親好好商量一下婚禮的事吧,下午就讓小李送你們去機場!”
江米琪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答應著,盛重煕抬了一下眼皮,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盛建業也不在意,笑眯眯地走了。
盛夫人等他走遠了,便拿出她一貫的溺愛姿態來,百般撫摸著盛重煕,諄諄教誨道:“寶貝,你別看你父親老當益壯的樣子,實際上他的身體可不好呢,醫生說他動脈血管硬化,過於勞累和激動會引起心肌梗塞,你以後可千萬要讓著他點,不要再讓他生氣了!”
盛重月扒拉著碗中的麵條,嘀咕道:“誰敢惹他生氣啊?他是家中的情緒晴雨表呢,一切順他的心他就笑,稍稍有一點兒不順他的意的,整個家就會陰雲密布。”
盛夫人聽到了,輕輕敲她手,責備道:“說什麼呢?好好吃飯!”
“本來就是嘛!父親就是一位暴君!”盛重月吐吐舌頭,不滿地抗議道。盛夫人生氣,舉起手又要敲她,她一轉身,往客廳逃去。
盛重煕呆滯的目光漫無目的地追隨著她,突然輕聲叫喚道:“月月!”
盛重月聽見回過頭,問;“怎麼啦?”
盛重煕卻沒有回答,頭一低,又開始吃起麵來。
盛重月長歎一口氣,心中有惆悵滑過,心想哥哥口中的月月,大概不是她,是別的女人吧?
那個今天被盛家上上下下集體屏蔽了的女人。
那個女人,明明活躍在盛家每個人的心中,可是,這一天,竟然沒有任何人提起,就好像世上根本就沒有那樣一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又有誰知道,今天之前,盛家的二少爺,大名鼎鼎的花花大少盛重煕,還在為她要死要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