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的母親臉一紅,倒是他的弟弟開了口,“姐,你別再丟人了,你們到底想怎麼做?”
雲亦楓就這樣冷眼看著他,口氣譏諷,“什麼理由都不能失去一個做醫生的情操,這麼偉大的職業出現敗類真的不能留,我還得為別人的生命安全考慮。”
劉藝的舅舅似乎也認命了,他的臉色蒼白,卻說話很有條理,“我沒把你的臭錢看的那麼重,我之所以答應我姐姐演這一出無非是為了我外甥,我姐姐說你們有錢人欺負人,把我外甥不當人,我才想報複你們的,如果我不是在醫院一直兢兢業業,小吳跟小房也不會幫我,我無非是想為我外甥出口氣,有錢人就了不起,大不了走人,你也別侮辱人,是醫生就得配醫德兩個字。”
一直垂頭的兩個女護士中其中一個人把頭抬起,目光放在了我的臉上,又羞又愧道,“這位小姐,求你了,我們是一時糊塗,平日裏王醫師有拚命三郎的稱號,為人很正直的,我們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一說是有錢人欺負人,我們都是氣不打一處來,總想給無法無天的有錢人一個教訓,我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追究了行不行?我們可以接受懲罰,隻是別給我們院長說行不行?別開除我們。”
我知道現在人的心思,大多數人還是仇富心裏,都認為有錢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仿佛打壓有錢人成為了一種風氣,人人喊打,我倒是能理解了。
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我跟亦楓不會對他們不依不饒,但是對若軒造成的影響很壞,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我看著有些緊張的這些人,很平和地道,“劉藝的住院費用我們會掏,但是你們對若軒的行為給他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所以我想讓你們給我弟弟道個歉,不過分是不是?別的我們就不追究了。”
劉藝的舅舅似乎很意外,“你真不追究了?”
雲亦楓很不屑,“怎麼你還想我們追究不成。”
劉藝擺手,“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們。”
瞬間我跟亦楓成了好人,劉藝的父母還算有點良心說什麼也不讓我們出錢,我就隨了他們的意。
若軒當然沒有什麼事,接受了他們的道歉,都是孩子多說一句少說一句的,我也叫若軒跟劉藝道歉,若軒很不情願最後還是妥協跟劉藝道了歉,劉藝也給若軒到了歉,事情也算解決完了。
等我們出了醫院,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別說我還真有點餓,回家做飯會太晚了,我們隻有去醫院附近找了個小飯館,幾個人圍在了一起。
許翠這個時候才好好地說了若軒,“這麼大的人怎麼還和孩子一樣這麼衝動,今天如果不是你姐跟你姐夫,我們這個啞巴虧就吃定了,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若軒低頭不語,我忙緩和氣氛,“許阿姨,哪個孩子不淘氣,若軒也算好孩子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都很餓了,趕緊吃飯吧!我們不提了。”
許翠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忘數落了若軒,“以後記得,不能跟人打架,現在的家庭都是一個孩子都精貴的很,真要打出個好壞你父母的命都不夠賠的,記住教訓了沒有。”
在我以為沒事的時候,若軒卻握緊了拳頭,眼中全是倔強,“媽,今天我班的班長請客,他們都嘲笑我,說你跟人跑了又回來了,不要臉。”
外麵是黑漆的天幕,屋內是小小的包間,突然安靜的可怕,若軒的話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震的我們心頭亂顫。
許翠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然後便是變得慘白,夏傳明似乎也沒想到若軒會說這樣的話,整個人似乎木了,身體也抖了起來,他原來還是很介意的。
亦楓作為女婿隻能當做什麼都沒聽到,這裏唯一能說話的要就是我了,“若軒,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都是誰傳的?都說什麼話你說給姐聽。”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許家更不可能去透露這種不光彩的事情,我和奇怪若軒的同學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不過倒過來一想,有道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傳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軒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看著許翠蒼白的臉,咬著唇不出聲,也不回答我的問話。
我微微歎了口氣,也不去逼若軒,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人堵住若軒同學的嘴,要不若軒開學之後在學校會很不好過,畢竟這個年齡段是最敏感最脆弱的,如果同學都鄙視他,他會受不了的。
我語重心長地道,“若軒,我們大人的事情你是不會懂的,你隻要記住一點,你媽她很愛你的爸爸就足夠了,如果我們自己一家人之間都互相猜忌,那麼就中了別人的圈套,他們就是要看我們的笑話,我們必須要團結在一處,完全相信自己的親人,永遠跟他們站在一起而不是指責你的媽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