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冬日長夜漫漫,崔小姐獨守閨房,心中好不寂寞.
崔小姐最初察覺出母親與長工程萬林夜間偷偷往來,頗有些吃驚.按理說,母親是個有身份的人,怎麼和下人做出苟且的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的榜樣引導下梁.
崔小姐在母親門外偷偷聽了幾回,母親的****,使她惡心.那個年輕長工的喘息和花言巧語，卻令她心馳搖蕩。
有一天她被吸引在門口不能走開。完事的程萬林匆匆離去。程萬林出了門，撞在黑暗中的崔小姐身上，崔小姐癱軟在男人的懷裏。
程萬林聞得滿鼻脂粉香氣，滿懷抱著溫香軟玉，料是崔小姐。
這程萬林色膽包天，送到嘴的肉還有不吃的道理？
崔小姐調逗程萬林：＂你一個長工，膽子忒大，不怕萬一東窗事發，丟了性命。＂
程萬林答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色膽真能包天？＂崔小姐追問。
＂是的，富貴子弟作踐窮人家妻女的多了，為什麼我不能作踐富貴女兒。＂
漸漸的，她接受了程萬林的想法，認為世道不公。
崔小姐同情底層窮苦人的思想，多半是受益於這個給她**的男人。
白天裏，崔小姐有意無意溜到馬廄看馬。時間長了，大家以為崔小姐喜歡馬，崔小姐去馬廄，誰見了也不覺奇怪。
崔小姐聞著馬糞的氣味，撫摸馬的鬃毛，看著馬吃草吃料，不時向外張望幾眼，盼望一個人出現。
一天，康巴來牽馬，正碰上崔小姐在馬廄。
二天，康巴和崔小姐共同分了敲詐張先生的銀子，交情自然比別人密切些。
崔小姐神秘地招招手，康巴隨崔小姐走向馬廄深處。
崔小姐指指前胸：＂你知道我這裏藏的什麼嗎？＂
因她是小姐，康巴沒有往**處去想，順口問：＂什麼？＂
＂你看看便知道了。＂
崔小姐迫不及待，解開衣扣，閉上眼睛。
久久不見動靜。
崔小姐聽得的的馬蹄響，轉臉望去，康巴牽馬出了馬廄。
＂這個不長**的。＂崔小姐恨恨用粗話罵道。
聲音雖輕，康巴卻聽見了。他需要女性的安慰，但崔小姐卻需要一匹**。
兩廂之間，人們的需要是有差別的。
57．
寒風中的衙門，一派凜然。衙門裏，有幾堆旺火，圍爐而坐，是衙役消磨冬日的辦法。
這幾日，圍爐的人多起來，甚至不願照麵的康巴和楊捕頭也圍坐在一起，聽小跟班王強講衙門發生的鬼狐故事。
不跟班王強住在原來老衙役住的那半間倉房。
王強是流浪討飯的街頭孤兒，一天惹禍被送進衙門。
崔老爺問他認打認罰。
王強哭哭啼啼，打不抗打，罰又沒有錢，哀求道：＂我願意給老爺幹活。＂
崔老爺正缺個跟班，眼下這小子看樣機靈，又不順花錢，崔老爺便罰他跟班三年，隻供吃穿，不給工錢。
王強衣食有了著落，不管崔老爺占了億工錢的便宜。收拾收拾老衙役那間空蕩屋子，領一套號衣，很高興當起了老爺跟班。
近幾夜，發生了一件奇事。
那夜，王強尿急，哆哆嗦嗦在馬廄旁尿了一泡，回頭便跑，仿佛有個白色影子閃了屋內。
王強駭住，定睛一看，什麼也沒有，以為自己睡眼惺忪，一時眼化，沒有多想，鑽進了屋子。
那個白色的影子一把摟住王強，王強張嘴便要呼喊，一張香豔的嘴唇緊貼上來，死死將他吻住。
這一吻，竟把小跟班吻得神魂飄蕩。
大家夥逮住小跟班，小跟班嚇得哭了。
＂楊捕頭道：＂什麼大不了的，鬼也怕惡人，去宰條狗來，接一盆狗血，待那女鬼來時，兜頭澆下，什麼精怪也現了原形。＂
康巴冷笑：＂楊捕頭不是人血，便是狗血，恐怕女人月經血更有奇效呢，何不掏弄來試試。＂
楊捕頭被觸到痛處，跳起來大罵。
康巴恨楊捕頭恨得牙根直癢，潑口對罵，拉開了打架的架式。
二人未待伸展開身手，早被眾人拉扯住。二人的怒氣不能發泄，越罵越凶。
罵聲驚動了後衙的崔老爺。崔老爺踱出後衙，看見亂糟糟的一群人，喝罵：＂成何
體統，堂堂衙門，豈是動手打架的地方。＂
兩人各說各的理。聽著聽著，崔老爺顧不得誰有理沒理，心思跟到他們講的這件奇事上。
＂衙門裏鬧鬼了？＂
＂這衙門不鬧鬼才怪呢，多少人從這裏送出去成鬼了。＂
康巴看見崔小姐翩然而至，她立在父親身後。
＂女鬼什麼樣子？＂
＂黑夜看不清楚，隻見一片白色的影子。＂
＂我出主意，用狗血噴她。康巴便語出譏諷，莫不是康巴和鬼一夥的。＂楊捕頭道。
＂**的才和鬼一夥的。我就聽不得你一肚子損主意。＂
＂算了，算了，雞毛蒜皮。＂崔老爺叱道：＂按楊捕頭的辦法，殺狗。＂
康巴望望崔老爺，崔老爺身後的崔小姐不見了。
那個愛摻和事的崔小姐對這麼大的奇事怎麼不感興趣。
康巴似乎有點明白。
58．
在馬廄裏，康巴終於等到了崔小姐。與前幾日那個帶露桃花的崔小姐比，眼下的崔小姐芳容慘淡。
崔小姐冷笑，衝康巴說：＂你在這做什麼？＂
＂我等你。＂
＂等著澆我一頭狗血？＂
本來，康巴想委婉問及崔小姐夜間鬧鬼的事，給她提個醒。崔小姐如此直率說出，反讓康巴語塞。
＂真的是你？＂
＂是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