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兒輕巧的起身,走到他的麵前,迫使他必須注視著她,她也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如此重要,可是她就是希望他可以看著她,希望他可以看見她這一身因他而起的美麗。
“謝謝你給我這美麗的幸福!”她引用了早晨他留在桌上的紙條上的句子。
天啊!他不該神經兮兮地寫下那些莫名其妙的句子。霍峻熙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尷尬過,但也沒有這樣滿足過……
“我說了,那隻是順便。”霍峻熙仍在嘴硬,心裏卻無比的滿足。
他強迫自己不要逃避她的靠近,強迫自己不要在她了然的眼神下退縮,強迫自己不要因她過於婀娜的風姿而顫鬥。
他不知道她穿上他親手挑選的衣服竟然會如此美麗,他不知道竟能用大手量出她每一吋的曲線……
他也不知道怎樣壓抑想雍吻她的充動,他在開會時、辦公時、應酬時都掛在心頭上的充動……
“謝謝你,真的,可是再過幾天我就走了,你不用為我買那麼多的衣服。”唐蜜兒感激又傷感的說。
聽見唐蜜兒那句“再過幾天我就走了”,霍峻熙滿腔的熱情瞬間冷了下來。
是啊,她根本不會在他身邊長久的,他卻瘋了似地為她買了一大堆的衣服,多得就好象她會留下來一生一世似的……
唐蜜兒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霍峻熙的大牀上。好大的床,一個人躺在上麵的時候,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寂寞,而且還是寂寞難耐!
“熙哥是個標準的工作狂,每天不忙到後半夜一、兩點是不會上牀睡覺的。我和韓洛也說過熙哥,但是熙哥老是不聽。熙哥現在是還年輕,但是這樣沒命的熬夜總是不好,他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唐蜜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沒辦法把卓越說過的話丟出腦海。真是難以想象有人是過著半夜兩點才入睡、早上六點不到就起床的生活,霍峻熙這樣不應該說是刻苦耐勞,而是幾近自虐了。
霍峻熙真是個怪人,不喜歡讚美、也不喜歡感謝,隻喜歡別人把他當個冷冰的機器人,就像晚上她為了衣服的事情道了幾聲謝,他卻氣得跟什麼一樣,洗完了澡就溜進隔壁書房,把她一個人扔在房間裏。
又翻個身,唐蜜兒看見床頭的螢光鬧鍾已經指向一點五十分。
老天,為什麼他在隔壁工作,她也跟著失眠呢?她不是應該覺得很輕鬆、很放心、很安穩,少了他的騷擾,不是正可以睡個好覺嗎?他不來強迫她做那些“不要臉”的事,不是正合她的意嗎?
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少了他在身邊,她竟然覺得心頭空空蕩蕩、虛虛慌慌的,怎麼睡也睡不著。
“唐蜜兒,你真是瘋了!”她忍不住咒罵起自己來。
話雖如此,她還是跳下床,穿上粉紅色的睡袍,偷偷莫摸地走到和書房相連的門邊,有點鬼鬼崇崇地拉開一道窄窄的門縫,看見他果然專心的埋頭書桌前,一臉認真的模樣。
如果她不識相的去吵他,恐怕會被他轟出來吧!而且,她又是為什麼要去吵他?是因為心疼嗎?她心疼他這樣焚膏油以繼晷,心疼他把身體搞壞嗎?才不是,是因為他害得她也失眠了……但她為什麼要被他影響?為什麼要為他失眠?
唐蜜兒越想越生氣,正想關上門,回到牀上好好睡一覺,把霍峻熙丟到一邊。是的,就這樣辦,她躡手躡腳的正要關上門……
“你在那兒站得夠久了吧?”霍峻熙忍了好久了。當她偷偷打開門,把眼兒從門縫裏覷著他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她的存在,但是他一聲不吭,憋著氣,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唐蜜兒打開和書房相連的門,把手背在身後,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起來上廁所,結果開錯了門。”
是嗎?霍峻熙揚了揚眉。裕室和書房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不過,看見她的臉已經夠紅了,他立刻決定不再為難她。
而且,她真是可愛,粉紅色睡衣襯托著她的皙白的臉頰,而她像個孩子似地背著手、低著頭的模樣,十足的惹人憐愛。還有她光倮著腳,那雙初初見麵就令他著迷的纖纖鈺足……
隻要看見她,他就滿心歡喜,她的每一處、每一吋,都能引起他無限的喜悅,隻是再這麼看著她,他臉上冷如冰霜的線條就要瓦解了,他那不為人知的軟弱與渴望就要現形了……
“快去睡吧,已經很晚了。”霍峻熙低下頭,把那粉紅色的纖纖身影排除在視線外。
唐蜜兒卻沒有離開,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板著一張大冰臉給她看,可是她相信那不是真正的他,她想起卓越說過他年紀輕輕又掌管這麼龐大的企業組織,所以習慣性會擺出冷若冰霜的嚴肅臉孔,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忘記怎麼笑了。